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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大大小小的刀伤血流如注,郑策然随意又粗暴地用手点了几处穴道,权当止血。胸口隐隐作痛,怕是药效发了……
郑策然倚靠在一棵树上,只觉脑海里似有万千蝼蚁啃食一般,疼得几要炸裂,然而心里却莫名痛快。
郑策然看了看自己已有些脱力的掌心,想起昨夜里,他就是用这只手紧握着长剑,在那群道貌岸然之徒里肆意厮杀——
砍,刺,挑,劈,无一不是从未有过的畅快淋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痛快!”
郑策然慵懒地瘫在地上,微眯着眼看天上半卷半舒的浮云。
原来,他也可以。
。
后来,在得知解惜行和苏玄影意欲讨伐齐皇的时候,郑策然毫不犹豫地就跟去了。
他知道,如果是那两个人的话,一定可以顺利地诛杀掉那个狗皇帝。
果然,那天夜里,漫天火舌,吞噬皇宫,齐皇伏诛,天下易主。
。
几经周折,终于解决了那个狗贼,说不定,说不定这次真的可以……
郑策然风风火火地奔回奢销窟,推开隔扇门正欲踏入厢房——
却被骤然袭来的一阵大力扼住咽喉,死死地钉在了墙上!
郑策然艰难地睁开眼,近侍那熟悉的面具猝然闯入视线。
“你……做、甚?呃!”
“先生,”近侍慢条斯理地抬手,将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一下捅进郑策然的腹部,“你莫不是真如昔日王大人所说,手握权势得太久了,便忘了自己的身份?”
近侍的话语好似透出几分漫不经心的玩味,手下动作却毫不含糊,一下缓缓地抽出匕首,一下又迅疾地尽数没入。
“我、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