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采儿将黄兰香死前说的话,还有从赵姨娘那里得来的消息,一一告诉给兰亭舟。
她一个人巴巴地说了半天,直说得口干舌燥,却发现对方没什么动静,不由有些恼怒。她抬起眼来,瞪了兰亭舟一眼。
却见兰亭舟正盯着自已,深深的,一瞬不眨的,甚至是有些贪婪地盯着她。
甘采儿被他过于专注的目光吓了一跳,她不禁抬起手,摸了摸自已的脸,道:“我脸上是有什么不妥吗?”
兰亭舟抬起手,指腹轻轻擦过她的嘴角,眸色幽暗,道:“口脂,有些花了。”
微凉的触感,在温热的唇上一掠而过,甘采儿一懵,脑子里刹那空白一片,浑身一颤,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我说的,你,你听清了没?!”甘采儿的脸蓦一红,不由有些嗑巴。
兰亭舟捻着手指,垂眸轻笑,低低地出声:“都听清了。”
“那现在要怎么办?”甘采儿问
“你不用操心,余下的事,我来安排。”兰亭舟道。
“黄庭海这人寡恩薄义、心胸狭隘,你可要小心些。”甘采儿叮嘱道。
“你好像一直都特别在意黄庭海?”兰亭舟皱眉,略带疑惑。
“那,那还不是因为黄兰香嘛。”甘采儿心虚撇地开目光,随口敷衍。
见甘采儿不愿多说,兰亭舟微微叹口气,没再去逼问。
“对了,你刚才说牛四也死了?”兰亭舟问。
“嗯。”甘采儿点头。
“听说是死在牢里的,好像是得什么病。”
牛四在宴会当天,便被吴松平以“私闯民宅”和“调戏良家妇女”的罪名,打入了府衙的大牢。
谁曾想,他还没等到上堂受审,便一命呜呼了。
兰亭舟脸色一凝,严肃道:“你最近尽量减少外出。我让亭之这段时间回家住,你若要出门,务必让他陪着。”
甘采儿一脸茫然不解。牛四死了,关她什么事?为什么牛四死了,她就不能出门了?
“为什么呀?”甘采儿问。
“牛四的死有蹊跷,你得小心。”兰亭舟说。
“他坏了吴馨的名声,是她的污点,让吴家沦为笑柄。那吴家想除掉他,也很正常呀。可这关我什么事?”甘采儿不明白。
“吴馨是算计你不成,弄巧成拙反害了她自已。吴家对此事前因后果,自是心知肚明。他们既然没放过牛四,多半也不会轻易放过你。”兰亭舟淡声道。
“明明是吴馨要害我,难不成我还应该乖乖的让她害了才行?”甘采儿怒了。
兰亭舟抬手抚了抚甘采儿的发顶,似在安抚。
“别怕。等秋闱后,我就带你离开旦州。吴家再只手遮天,也遮不到京都的天。”
甘采儿来时心事重重,离开时更加忧心忡忡。
然而,当她回到家,才知道一个更大的噩耗在等着她。
她才靠近家门,就被一直守在门口的朱小筱一把拽进门里。
“阿采,之前消失的那个男人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