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柔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谁都不愿意见,墨纪城守在她的门口,一直等着她出来,可是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肚子从饿到不饿,嘴巴从干涩到干裂,意识从清醒到模糊……
她只觉得自己出现在一片黑暗之中,身边的什么也没有,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对于人来说,最可怕的事情就是未知的东西。这个时候,她的恐惧被放到了最大。
她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但是太遥远,像是从天边传来的,让她听不真切:“是谁?”唐晓柔循着声音去找,一旦跑起来她就没有办法停下来了,突然之间,她就被光笼罩,像是一个过客一般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妈妈……”稚嫩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耳畔,让她猛地睁开了双眼,看着这个粉嫩的孩子,她想要伸手去抱,却怎么也触碰不到,孩子还是在焦急的喊着:“妈妈…妈妈……”
这个孩子显然是刚刚出生没有多久,还不会走路,只会爬,会说的话也就只有几个字,咿咿呀呀的,说的最清楚的就是妈妈这个词。
唐晓柔能够感觉到自己和这个孩子之间的血脉的联系,她肯定这个孩子就是自己的。只是她还没有抱到他,就出现了一个女人,将他疼爱的抱在怀中:“宝宝,你怎么又自己爬出来了?妈妈在做饭呢!”
她一直都在注意这个孩子,听到这个声音实在是觉得熟悉,她将视线移到这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脸上的时候,那张脸,和她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样?”她想要靠近,可是她身边的景物却在不断的后退,让她再也看不到这一场景。
很快,她站在了另一个镜头的面前,出现在她的眼前的依旧是一个孩子,只是这个孩子还在摇篮里,咬着奶嘴用力的踢着小腿,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看起来很是健康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抱抱他、亲亲他。
但是孩子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咿咿呀呀的声音也顿时消失,换成了洪亮的哭声,随后就是脚步声,一个女人穿着家居服跑到了孩子的面前,轻柔的将他抱了起来:“宝宝…你怎么了啊?怎么哭了啊?是不是饿了啊?妈妈给你喝奶奶……”
唐晓柔的身体再一次被拉着后退,这一次她没有反抗,因为她知道,就算是反抗也没有用,等到一切都平静下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医院,她穿过了那扇正在亮着手术中的门。
里面是一阵嘶哑的喊叫声,让唐晓柔一阵的心疼,这个声音是她的,她肯定这个场景是生孩子的,她感觉自己的小腹隐隐作痛,似乎也在经历这样一场生孩子的战斗。
唐晓柔不知道这样的疼痛持续了多久,但是她肯定,一定超过了三个小时,在她快要脱力的时候,一声嘹亮的哭啼声让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没有来得及看到孩子,就又一次被带走了,这一次,她来到的,是她怀着孩子的时候,肚子已经不小了,她流产的情形在她的面前再一次的重演,那个已经成型的孩子,让她崩溃,疯了一般的拍打眼前的屏障,但是却没有一点作用。
唐晓柔猛地坐了起来,看着眼前黑漆漆的一片,摸了摸自己湿润的脸颊:做噩梦了……
原来我的孩子那么可爱……
只要想到梦中的那一张孩子的脸,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伸手摸着自己的小腹:“宝宝……妈妈会为你报仇的。”
她眼中的温柔,渐渐地转化成了恨意:墨纪城!
唐晓柔看了一眼床头的手机,翻动着电话簿,最后拨出了一个电话:“喂,请问是墨文礼么?”
“你是?”电话那头显然不知道她是谁,但是唐晓柔并没有任何要隐瞒的意思,只有让他觉得有分量,才能合作,不是么?
“我是唐晓柔,墨纪城法律上的妻子。”她的声音很冷,这也是为什么墨文礼没有听出她的声音来的原因,那边沉默了一阵:“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唐晓柔轻笑一声:这个人,果然很小心。
不过这不能阻止她的报复:“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我可以帮你。”
“为什么?”墨文礼不知道为什么唐晓柔会想要帮他,他可不认为唐晓柔会是好心。只是唐晓柔并不想告诉他全部:“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我只想要墨纪城痛苦。你不是想要他的位置么?”
“你……”墨文礼没有想到她会说的这么直接,但是还是默认了,他能听出唐晓柔的变化,所以他没有直接拒绝,而是想要看看她想要做什么。
唐晓柔顿了顿:“明天我们见面说吧,电话里说不清。我一会把地址发给你。”
她也不等他回答,就挂断了电话,随后将地点还有时间都发了过去,得到对方的回复之后,她才安然的躺下。
蓝山咖啡馆,唐晓柔和墨文礼面对面的坐着。
“你为什么会想要帮我?”墨文礼还是不能相信唐晓柔竟然会帮助他对付墨纪城,但是目前为止都没有让他找到什么可疑的事情,也不由的放松了几分警惕。
唐晓柔喝了一杯面前的咖啡:很涩,就像是她现在的心情一样。
她勾了勾嘴唇,眼中没有一丝笑意:“我不是在帮你,我只是在帮我自己,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虽然不知道她和墨纪城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显然目前的状态对于他来说是很有利的,但是他不能不考虑这是不是陷阱。
“你是在怕我坑你?你觉得墨纪城会相信我么?”唐晓柔自嘲的笑了笑,看着眼前的男人,这句话是在坚定她自己对付墨纪城的决心,同样也是在催促墨文礼和她合作。
墨文礼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你既然找我合作,我当然是不能让你失望了。”
“很好,合作愉快。”唐晓柔和他握了手,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