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秀珠昨日被婆子们拽出了静玉斋,回到了她的观澜院,心口七上八下。
她不知道沈知霜是什么意思。
昨日她借着跟沈知霜亲近的借口,拼命往她的身边靠,谁都能看出她的目的。
孟秀珠本就没有接受过教育,连字都不识几个,耳濡目染的一直都是女德那一套。
她想要害人,却没有深沉的心机,做出来的事便让别人瞠目结舌。
等到她回去了,原本在她面前贴身伺候的丫鬟明秀却不见了,听说是被调到了别处。
孟秀珠不敢说什么。
深宅大院她也是头一次进,许多事她都是不懂的。
既然沈知霜知晓了她想要谋害她的孩子,为何不处置她?
孟秀珠一夜未睡,她想去找李渊,可从她进了将军府,就没见过李渊。
想问问他的踪迹,众人却都不敢回答她。
李渊是将军府最大的主子,谁敢私自窥探他的行踪。
孟秀珠无计可施了,只好又跑来找沈知霜,让她带着她去见李渊。
在她看来,沈知霜这个女人天生命好,她占据着将军夫人的名头,又怀上了孩子,凭什么好事都让她占了。
她昨日不过就是情急之下做了错事,只要沈知霜愿意让她见到李渊,她总该好好讲清楚。
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她竟然在静玉斋见到了李渊!
孟秀珠的高兴溢于言表。
李渊沉着脸看着她。
上辈子,孟秀珠也是如此。
她分不清善恶曲直,永远都不认为自已是错的。
在她的眼里,她弟弟救了他,李渊就永远欠她的。
静玉斋内,没人说话,沈知霜低头静默地喝粥。
李渊人都在这里了,这件事就不归她管了。
她还是多吃饭,少说话,保持安静吧。
孟秀珠的高兴在面对李渊沉冷的眼神时,突然间就被浇灭了。
她瞬间变得怯懦:“渊弟,没想到在此处遇见你,我原本还想去拜访你,多谢你给我提供了庇身之所……”
李渊看了她一眼,只问了一句:“你为何要害我的孩子?”
孟秀珠的脸色骤变,慌忙摆手解释:“我没有,我没有的,我就是看到了夫人怀孕了,想跟她好好亲近亲近,我没有坏心思的……”
她的声音在冷厉的目光下越来越弱。
李渊平日里最讨厌蠢人,此刻的孟秀珠,就是最大的蠢人。
“我念及你弟弟对我的付出,在你来到京城之后,对你百般厚待,让我的夫人提前多日为你准备居住的院落,你对我的回报,便是要害我的孩子?”
“我没有……”
在李渊震慑力极强的目光下,孟秀珠的反驳显得十分无力。
李渊看着她:“若是你安安静静待着,我不会亏待你,余生也能保你周全。可你太过于恶毒。我的夫人是这里的女主子,我和她的孩子是府里的少主人,你想要害她肚子里的孩子,那就该做好被处置的准备。”
“渊弟,你不要听信你夫人的一面之言,我就是想亲近她,你怎能这样污蔑我?我们在边塞朝夕相处,你与我的弟弟情同手足,哪怕你念及我们过去的情分,也该听听我的解释!”
孟秀珠被吓坏了。
她不知道自已要被怎么处置。
可李渊给她的感觉非常陌生,不过才短短一段时间没见,她甚至不敢直视他寒潭般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