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咬牙切齿:“这几人是不是就是你引来的?”
周珏与护卫们失联,如今孤身一人还受了伤,自是不敢贸然承认得罪人,他硬着头皮道:“不知。”
张允火冒三丈:“老子差点因为你被人宰了,你还不肯说?快说!他们到底是谁?”
周珏死猪不怕开水烫:“不知。”
陆川嗤笑:“不知?那阁下是为何藏到我们船上的,总是知道的吧?”
周珏几息之间已经编好一套说辞:“几位莫生气,他们是谁我确实不知,我是来秦川做生意的,走的是陆路,结果刚进这地界,就被一伙强盗劫了所有物资,就连随从也被杀了个干净,身无分文走投无路之下,见你们船只进港,这才爬上来想寻个地方休息一下。那几人我确实不认识,应当也是为求财而来。”
陆川眯眼打量片刻,虽说这人的说辞几乎毫无破绽,但陆川直觉不太对劲,方才他站在桅杆上看得清楚,那几人分明是一副在找寻什么的样子,若不是他怕来者不善,先行动手,兴许就没有后面的事了。
但如今死无对证,他也不想节外生枝,命人将那几个贼人的尸首扔下海里,对周珏道:“既然这位阁下只是路过,那么就请下船吧。”
周珏见识到这年轻人的身手,尽管看起来是野路子出身,但反应甚快,出手干脆利落,他打算就赖在这人身边了,于是赔着笑脸道:“这位小兄弟,我们萍水相逢即是有缘,不如你们带我一段路,待我家人寻来,定有重谢。”
陆川冷酷无情:“滚!”
周珏能屈能伸,转头去求张允:“小兄弟也是来秦川走货的吧?如今秦川的生意可不好做,你带着我,我知道从哪里可以找到买家,快速将你们的货物脱手,到时你们就能很快回去了。”
张允有些心动,那他还是看着陆川,等着陆川做决定,不知不觉间,陆川隐隐已经成了船上的领头人。
陆川直觉此人不简单,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他冷漠到:“阁下还是走吧,我们这小船容不下你这尊大菩萨。”
周珏见此人铁了心要将他赶走,只得悻悻下船。
船只进港后,张允就急着联系他那友人,可派出去的人都说没找见人,他们只好将船下锚,派人看着,自己进城一探究竟。
城门口城防盘查的十分严密,待陆川和张允进得城里,两人直奔当地粮铺,却发现城里粮铺乎全部关门,两人连门都没能进去。
二人垂头丧气,寻了个在巷子里的流动面摊,两人一人点了一碗面,边吃边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总不能将粮米再运回去,回去是逆水行船,空船回去还好,满载一船货物的大船,估计几个月都回不去,还不算损失的成本和租船的费用。再往前走,也不知会不会遇上一样的境况,到时再想回来就是难上加难。
张允和面摊老板套近乎:“老板,为何城里的粮铺全部关门停业了?”
这阵子吃面的人不多,老板得闲,就和张允闲聊道:“城里粮铺已经关门好几天了,那些个灾民们吃不上饭,就开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闹得原本有粮的铺子都关门跑了。”
张允问:“衙门不管的吗?”
老板道:“人数太多了,也就管不来了。若不是前几日有军队进驻,现在秦川城里哪有这么平静?我也是这几日才敢出来摆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