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窈拥着红艳艳的锦被,看着江时祁将自已高大的挤进一旁的躺椅上,身上只盖着一层薄薄的软毯,终于是有些于心不忍地松了口。
“今晚,你先上来吧,明日我让人换一个大一些的软塌,你再挪上去。”
江时祁眼中精光闪过,原来却不曾发现,她竟是个心软的。
男人中衣的领口半敞,长腿一迈,神色半点看不出异常,无比自然地躺在了外侧。
他已经记不得与谢令窈不能同床共枕的日子有多久了,此刻能躺在她身侧,闻着她身上独有的沁香,感受着她传过来的体温。
江时祁突然觉得,即便谢令窈的那颗心依旧舍不得给他,能这样日复一日地守着她,他也是知足的。
谢令窈今日累得狠了,她原以为江时祁卧在她身侧,她会难以入眠,可没几时,她的意识便逐渐模糊,不出一刻钟,呼吸就逐渐平稳下来,沉沉睡了过去。
江时祁侧过身去面向着她,伸出了手却不敢触碰她,唯恐扰醒了她,被她不留情得撵下床去。
江时祁勾起谢令窈的一丝乌发,在指尖缠绕后,忍不住轻轻在那尾发梢上落下一吻,才同她一同睡去。
翌日一早,江时祁从内室洗漱完出来,正见谢令窈身着水红色中衣,面朝着床塌,举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对着自已的手指左右比划着,脸上是一副苦大深仇的模样。
江时祁眉心一跳,忙大步流星走到谢令窈背后,手指一挑,轻而易举就将她手中的匕首收到了自已手上。
“别闹,若是没有落红,今日哪里能交得了差?”
谢令窈还不曾梳妆,一头青丝尽数垂在身后,慵懒却又妩媚。
江时祁目光不自觉就从她饱满的额头一路滑向微敞的领口。
江时祁干咳了一声以掩饰下自已不清不白的心思,将匕首放在一旁,从桌布下掏出一根绣花针,轻轻在拇指上扎了一下,挤出血珠擦拭在铺在床上的纯白锦布上。
“不过就几滴血,用得着那样大一个伤口?”
谢令窈见江时祁早有所准备,不免有些尴尬。
一是觉得自已有些蠢,二是想起前世,她俩的成亲之夜,可没用上这种手段,清心寡欲的江大公子,床第之间却是异常骁勇……
想到此处,谢令窈不禁面色一红。
江时祁见状,似是猜到谢令窈在想什么,手也跟着一抖,耳尖泛起薄红。
两人起得早,谢令窈好一阵收拾打扮之后时辰也不算晚,两人不慌不忙地去了厅里拜见各位长辈。
饶是他们到得早,厅里人竟都到齐全了。
谢令窈按照规矩,一一朝太夫人、周氏等人敬茶请安。
太夫人看了一眼丫鬟捧上来的锦帕,满意得喝了口茶,看来,她抱上曾孙也是指日可待了。
周氏再是不喜谢令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此刻也不能表露分毫,从手上褪下一只玉镯,假模假样地嘱咐了她两句便敷衍了过去。
“持谨,你虽方才新婚,可公务之事同样要紧,如今陛下爱重于你,万不可松懈才好。”
太夫人唯恐江时祁如今新婚燕尔,一心耽于情事,被谢令窈勾得失了魂儿。
“祖母放心,孙儿知晓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