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后,江云初换上了那件枣红色的睡裙,丝绸的质地轻盈柔软,贴合在她的肌肤上,带来一种微凉的触感。她擦干头发,深吸一口气,然后走出了浴室。
商司爵依然躺在床上,仿佛沉睡中的王子,安静得没有任何动静。
接下来,就是今晚该怎么睡的问题了。
虽然她答应老夫人会和商司爵同床,但他们总不可能在卧室安装监控吧?
只要有沙发……
江云初环顾左右,套房装饰奢华,仿佛在无声地炫耀着商家那令人艳羡的财富。然而,房间里竟然没有一张沙发!
该不会是老夫人让人撤走了吧。
她只好走到床边,看着床上那张苍白的脸庞,心中不由得有些复杂。这就是她的新婚丈夫,商司爵。即便是昏迷不醒,他的面容依旧俊美,五官如雕刻般立体分明,只是苍白的脸色让他看起来少了一些生气。
她轻声叹道:“商司爵……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和人同睡一张床?不过你介意也没用了,除了这里我今晚没地方睡了。”
幸好床够大,商司爵在中间,她睡左边右边都可以。
江云初做了决定,自顾自地绕过床,走到另一侧,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床垫柔软而宽大,她躺在一边,和商司爵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她闭上眼睛。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呼吸声,显得格外安静,她甚至能听到商司爵平稳的呼吸声,和他偶尔因为不适而微微发出的低哼。
江云初盯着他的侧脸,忽然觉得有些心软。起点这么高、条件这么好的人,竟然遭遇了那么惨烈的事。一夜之间父母双亡,自已成了植物人,这换谁也不愿意再醒过来了吧。
她轻声说:“你放心,我只是借你的身份给自已找个保护伞,一定不会对你不利的。只要你还活着一天,我就会尽心尽力减少你的痛苦。”
说完这番话,她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原以为会难以入睡的一个夜晚,江云初却很快沉沉睡去。夜色如水,房间里静谧而昏暗,只剩下一丝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落在地上,隐约映出床边两人的轮廓。
这一夜,江云初做了一个离奇的噩梦。
梦里,她感觉自已被一头老黄牛压住了,牛蹄踩在她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拼命挣扎,试图把这头老黄牛从自已身上推开,但任凭她如何使力,老黄牛纹丝不动,死沉得像块巨石一般。
她的双臂酸痛无比,汗水浸湿了额头,她甚至感到一股撕裂的疼痛在全身蔓延开来。
她尝试着呼喊,试图喊醒自已,可声音像被堵住了一样卡在喉咙里,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她的心跳越来越快,胸口仿佛有一块巨石压迫,逐渐失去意识。
她急得快要哭出来了,一边对着老黄牛拳打脚踢,一边心想:“我到底造了什么孽,这样被一头牛缠住不放!”
终于,她猛地睁开眼睛,梦境如烟般消散。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微微透进来,房间里的黑暗逐渐被打散。
江云初眨了眨眼睛,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不过是做了一场荒谬的噩梦。天都要亮了啊。
正当她要翻个身舒展一下手臂时,她忽然察觉到床边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