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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他,之前也对她有偏见,认为她柔弱胆小,认为她识字少不懂得太多,认为她只能依附他……
“像我,”他道,嘴角始终勾着笑,“自幼读书,后面参加殿试。那些人觉得我只会读书,带不了兵。”
可他不是做到了吗?
袁瑶衣眸中闪烁着光芒,唇角抿着,心底的最深处被轻轻的触动。
她当然想学,只是父亲不允许,她又识字不多。有时候也在迷茫,就算学会了很多医理,要用在哪里?
“可以学?”她说得小声,像是在问自己。
“可以,”詹铎颔首,“不说之前你帮了多少人,就说这次南下,在药材的事上,不全是靠你吗?”
袁瑶衣没再说话,手里握着茶碗,食指一下下的扣着碗壁。
何曾想到,第一个鼓励她学医的人居然是詹铎。
。
从客栈出来后,袁瑶衣先去了药堂,买了涂脸的药粉。
詹铎并没有跟来,他说留在客栈等宁遮。
袁瑶衣是不知道宁遮什么时候会来,其实根本就不确定人会不会来。要说真是那偷运兵器的人,说明他很不简单。
詹铎与宁遮碰上,是否算是棋逢对手?
只是仔细去想宁遮的话,她仍旧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他游手好闲,喜好享乐,打眼看上去就是油头粉面的浪荡子,一副走路没有筋骨的模样。
也或者,这才是最好的伪装吗?
她深吸一口气,不再去多想,拿着药包出了药堂。
走到街上的时候,她往街的远处看,再走一个街口,就是詹铎所说的那间书斋。
“去看看,也不一定要买。”她喃喃自语,于是朝着前面走去。
到了书斋的时候,袁瑶衣才发现,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大。整整两层,里面全是书。
进出书斋的,几乎都是男子。而她穿着男装,模样瘦小,很像是一个书童,进去时,伙计便也客气的招呼。
高大的书架,墙上的字画,一走进来就感觉到浓浓的书墨气。
问了伙计,她在一个角落里找到摆医书的架子。
外头的光透过窗纸进来,浅淡的照着这一处,肉眼能看见飞舞的灰尘。
要说真正的医书,袁瑶衣也就看过一两本,是阿兄在家时,从同窗或者老师那里借来的。
后来父亲知道,便训了一顿,说是女子学这些无用,还不如多做女红。
不去想那些过往,袁瑶衣翻开一本书来看。书页厚实,字迹清晰,是一本关于普通病症的药籍,有发病时的特点,以及对症的用药。
若不是她本身知道一些,一定会觉得枯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