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伯进了屋,一脸的愁云惨淡,道:“小姐,宴无好宴,此次议事堂一事定然是要受些委屈的。那萧家如此无耻,接二连三悔婚,可偏偏萧家业大,连苏家也不得不敬上三分。且不说那萧亦寒天资出众已被修仙宗派选中,就是萧家养女萧绾去年也被大能者收为弟子带走,苏家投鼠忌器,是不可能为咱们做主的。小姐须知,忍一时风平浪静,就算受些委屈,能忍则忍吧。”
“我知道的宽伯,我会见招拆招,不会逞强的。先不说这个,有件事要你去办,务必要小心谨慎。”苏九音也知道,没有实力的时候,该装孙子的就得装孙子,装大爷不仅不会让自己有面子,还很有可能会危及性命。
大丈夫能屈能伸嘛。这一命,她得来不易,不会轻易舍弃。
“请小姐吩咐。”宽伯先是一愣,而后好奇小姐这种时候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交给自己去办。
“今日过后,宽伯你时常去街上转转,看能否遇上一个邋遢老头儿。待回来后我画上一幅画,你照着仔细找找,此人对我万分重要。”苏九音觉得,一切还是以实力为尊。目前,提升自己的实力是重中之重。
当初她测灵时被认为废柴,没有灵根。可那邋遢老头儿却有意收他为徒,让她不得不联想到些什么。
当然,这老头儿也可能是个骗子。只是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什么路可以选了,就算是赌一把,也总好过坐以待毙。现在,还远不是绝望的时候,没有努力挣扎过的人,根本没有资格绝望。
宽伯见苏九音说得郑重,心中一惊,问道:“小姐说的,可是当日要收你为徒的高人?”
苏九音点点头,知道原来的苏九音恐怕早就将这件事告诉过宽伯。
宽伯心中欣慰,却也有些落寞。若小姐当真能得此仙缘,将来这小小的法界城定然是绑不住雄鹰的翅膀的。
他看着小姐长大,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心中当然是不舍得。可是他知道,小姐的前途比什么都重要,他不能成为小姐通往成功路上的累赘。只要小姐好,就算终要分离,他也是愿意的。为了小姐能功成名就,他就是死,也能笑着死。
“老奴知道了,定然会为小姐找到那位仙长。”宽伯默默下定了决心,绝不能牵绊住小姐飞翔的翅膀。
苏九音见宽伯神情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于是道:“宽伯无需如此,若我当真离开苏家,离开法界城,定是要带着你一起离开的。将你一人留在此处,我不放心。”
不得不说,原本的苏九音虽浑了些,但与宽伯的感情却是真的。自苏九音出生就由宽伯带着,恐怕在苏九音心中,对于母亲的感情也及不上宽伯万一的,那铁石心肠的倒霉父亲就更不用说了。
而她,自来到这个世界不过几日,离乡背井孤苦无依,有这样一个慈祥的老者一直关心着她,也让她对宽伯产生了很大的依赖。
若是前世在地球,她也算是个独立女性,个性强硬,又杀伐果断,就算是亲生父母也很少依赖。可这修真界人生地不熟的,苏九音却感到了各种不适应的感觉。
这不是单单从北京到上海生活,换个城市居住那么简单,而是从一个世界换到了另一个世界,这概念是全然不同的。
虽然她知道宽伯关心着的那个人是原来已经身死魂消的苏九音而不是她,但她不在乎,她既借了这个身体重生,披上了名为苏九音的皮,那她就是苏九音,要过的就是苏九音的人生。
“小姐不必在意老奴死活,老奴一把年纪,活也活够了,绝不能成为小姐的累赘。”宽伯听到苏九音的话倍感欣慰,瞬间觉得自己多年来的关爱没有白费。只是,他这话说的也是真情实意。一旦小姐真的有幸获得仙缘,那是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哪能被他这半死的老头子连累?
“宽伯不必这样说。这些年来,也就你我相依为命。咱们名义上是主仆,实则胜似亲人。这苏府里危机重重,恐怕真的不是久留之地。我若当真离开,总要带着宽伯一起走。我总是会为你养老送终的。”
苏九音知道宽伯是为她好,为了她,恐怕就是让他立即去死,他也绝不会犹豫半分。可是她不能将宽伯留在苏府。
若是她修仙无望,今后在苏家的日子定然不好过,宽伯也就受了连累,而若是她修仙成功离开苏家,留下宽伯一人,那些看她不顺眼的还不见天的拿宽伯出气?这是她不能接受的。
“小姐的心意老奴感激涕零。只是,修仙艰难,又危险重重,带个老头子在身边实在不便。小姐有这心思老奴就已经感动不已,又如何能再拖累小姐?”宽伯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
苏九音默默叹息,这人与人的差距怎就这么大呢?一个老仆人尚且如此忠心,她那便宜父亲的心却是铁做的不成?
“宽伯,你也别想太多。且不说修仙之事八字还没一撇,就算是当真仙缘深厚,我又怎能忍心将你留下?凡修仙者寿命长久,耽搁几年也不碍事。这府里尽是豺狼虎豹,爹爹冷心冷情,毫不顾念骨肉亲情,吃穿用度一律不管。大小姐见天的找茬欺辱,就连奴才过得也比我这个主子要高贵。哥哥又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被个水性杨花的丫头给耍的团团转,若没有你,又何来我今日?何况,我也习惯了宽伯的照顾,一时间可是离不开你了。都说骨肉亲情比天高,我看,也不见得。”苏九音摇头,有些颓然。
她刚来这个世界时打的是过米虫生活的主意,就算不能修仙,倒也没什么。身在苏家这样的世家之中,做个普通的闺阁小姐倒也没什么不好。只可惜,仅仅一天,就将她这美梦打得粉碎,所谓的随遇而安,她却是再也不敢奢求了。
实力啊。只有实力才是王道。
宽伯有心劝说两句,却是无从下口。他甚至为家主找了无数的借口,却没有一个能说服自己的。
宽伯摇头,或许这个府里,最恨家主苏寻的反而是他吧?若非是苏寻的不负责任,夫人又怎会英年早逝,若非是苏寻的无情,小姐少爷又岂会过的如此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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