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腹饮酒对身体是有损伤的,一般人的肠胃尤其难以承受。“丽清小烧”虽说度数不高,“老羊拐”这么干喝那也不行。
管小河伸手拦了“老羊拐”一把,口中解劝了几句:“这酒是让你驱寒的,可也不能空着肚子喝呀,先吃几口卤牛肉。先别喝了!我给你弄怀热饮缓缓肠胃再说。”
小酒馆吧台那边有热饮机,管小河向服务员要了一杯果汁,一杯玉米羹,热乎乎的还有些烫手。
“先来杯玉米羹,驱驱寒气。”管小河将盛着玉米羹的玻璃杯递到“老羊拐”的手中。
“谢谢!”谢过管小河之后,“老羊拐”双手捂着玻璃杯先暖会儿手,看样子,这是冻着了。
“你碍着他啥事了?他打你?”管小河问道。
“那个神经病可能喝高了,一身的酒气,明明是他撞到了我,结果反咬一口,赖我冲撞了他。一言不合,就闹起来了……”“老羊拐”喝了一口玉米羹,感觉舒服多了。
“右眼这一拳是童沿辉打的?这左脸上的伤……另有其人吧?”管小河看着“老羊拐”的左脸脸色有些不大对头,或者是因为才喝了点白酒的过,怎么看着颜色有些发黑呢?
“您怎么知道?!”“老羊拐”抬眼惊奇地看了管小河一眼,自己挨打的时候,管小河不会正好在远处看到了吧?
“童沿辉就是个无赖,手上没什么力道,又加之醉酒,拳上虚浮无力,最多也就是让你感觉不舒服而已,现在眼眶周围稍微有些发青。可是,你这左脸上这一巴掌就不同了,那人手上应该有些功夫。你别害怕呀!这会儿脸色有些发黑了,一会儿上药店我帮你处理一下。”
“老羊拐”或许是混迹街头时间比较长了,人活得有些糙,左脸越肿越厉害,他自己倒似浑然不觉,只顾着就着那杯玉米羹吃眼前那盘卤牛肉。
管小河心里却有些担心,显然,与童沿辉同行那人是个练家了,“老羊拐”左脸可是伤得不轻,得马上处理才行。先等他吃好再说吧。
“老羊拐”吃完牛肉,又接着吃了些别的,那杯玉米羹早已喝得精光,管小河起身上吧台又给他续了一大杯。
“‘七间书屋’的老板是个大善人,今天特意白送了我许多包装箱,我在书店门口正弯腰捆扎那些纸箱子呢,童沿辉那个小王八蛋跌跌撞撞地碰了我一下。我一看他喝多了,就没理他。好嘛!他还骂上我了,说我弄脏了他的衣服。我当时也没防着他,眼睛这儿就挨了一下。”
“那是他不对,你们闹不愉快,怎么还有个外人上手打你呀?”
“我不是还手了嘛!没几下子就把那小子干趴到地上了。他旁边还有两人,其中一人甩手就给了我一巴掌,如果不是旁边第三个人拦着,那家伙差点儿踢了我一脚……”说着话,“老羊拐”伸手去抓旁边那小酒壶,这是又要喝酒了。
“不能再喝了,你这脸色有点不对。随便吃点儿别的得了。”管小河一把拦住“老羊拐”,就手抢下了小酒壶。
肚子一暖过来,“老羊拐”还真感觉饿了,不大一会儿就把眼前的几样熟食吃了个精光。
“我看你吃得也差不多了,走!上我师傅药店,我给你扎上几针。你这脸上的伤只怪有些古怪。”说完,管小河起身上吧台那边把账给了。
“老羊拐”舍不得桌上酒壶里的酒,居然打身上掏出一个便携式不锈钢扁平小酒壶,就手将剩余的烧酒全倒到自己的小酒壶里了。看那样子,这种事平时没少干,地上居然没漏洒一滴酒水。
管小河摇摇头,带着“老羊拐”并他那辆宝贝三轮车进了“歧仁药店”。
虽说没开门也有些日子了,可是药店大堂内外却也收拾得利利落落,地上也清扫得干干净净的。估计这都是陈雨虹平时打扫的。
管小河让“老羊拐”坐好,从柜台里取出一包钢针、一小瓶医用酒精,开始为“老羊拐”消杀面部。脸上蜇得他其实挺难受的,“老羊拐”还算硬气,挺着吭都没吭一声。
因为眼前没有镜子,“老羊拐”自己啥也看不到,他的左脸不仅越肿越高,颜色更是变得黑紫黑紫的了。
消杀好钢针,管小河依次在“老羊拐”左脸和右脸的“上关”、“下关”、“地仓”、“听会”、“翳风”、“天容”各处穴位上扎上钢针。
“老叔,你听我说,打你脸的那主儿手上有些功夫,估计练过几下子,手掌上使了暗劲儿了,现在是你自己看不到,左脸已经肿得很厉害了。我先给你扎扎针,一会儿咱们再看看。”说完,管小河开始准备给“老羊拐”配点儿药,让他自己因家熬着喝。
“那个王八蛋出手是挺快的,我一点儿也没察觉到就挨了一巴掌,下回让我见着他,非得……”说到嘴边,“老羊拐”可能意识到什么,把后面的话又咽回去了。
“他们一共三个人?”管小河随口问道。
“对呀!如果不是第三个人拦着,要么我把童沿辉那个小王八蛋打坏,要么就是您说的那个练过的把我打伤。TNND,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这倒霉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