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与时看着她,没说话。
却见柔嫔缓了口气,缓缓道:“当初我还没进宫的时候,她就进了楼家,当时她还只是个妾室,有一次她娘家人来看她,我无意间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柔嫔在仔细回忆,然后如实说了出来:“那是她的兄长还是舅舅,我不记得了,但我听的清清楚楚,那个人威胁她,说如果不交出银子,不赶紧弄到有用的东西,那就公布于众,大家就一起死!”
“从那一次以后,邹氏便开始变着法子从家里弄钱,我想着楼家也不缺那点银两,许是邹氏是出生低微,日子不好过,娘家人又难缠,是有难处的,便也没有拆穿过,如今看来,她确实有点古怪。”
安与时还眼巴巴的看着柔嫔,想知道更多有用的线索。
可柔嫔说完,竟也傻愣愣的看着安与时,自己倒是六神无主的等着安与时发话。
接收到这样的眼神,安与时都懵了:“就这些?”
柔嫔也愣住,然后用力点了点头:“就是这些呀,你不是说要找疑点吗?我看着我们楼家的人口简单,有疑点的也就是她了,而且你也说你想知道邹氏的事,这还不够吗?”
这一刻,安与时的眼珠子都快瞪掉了。
柔嫔这副软弱、温柔又顺从,一点主见都没有的模样,真是让她心里升起一团无名火。
怎么说呢?
她是真不知道柔嫔是被教的太好,太过善良,圣母心太过,还是该说……柔嫔有点蠢!
而且她现在居然还觉得,其实司方峋也挺不容易的。
反正这种人,她是一点忍受不了,也就司方峋那个皇帝可以。
“我知道了,今日多谢你。”安与时站起身来,没有多停留。
不管怎么说,柔嫔都挺温柔的,她还是不希望让这么温柔的人见到自己暴躁的那一面。
何况能温柔一生、圣母一世也是好的。
就是,千万别拖累了自己身边的人……
出宫之前,她先去给樊太妃请了个安,然后又见了一趟司方峋。
也没别的大事儿,就是正常把个脉,调整一下药方,再叮嘱几句,好好修身养性。
虽然血气方刚的,但是路子也不能太野,要不然这身体怎么招架的住?
护送安与时出门的,自然就是司方峋的大白眼……
安与时一点也不在乎,脑子里只想着楼家的案子。
虽然柔嫔说的并不多,但好歹是有了那么一丁点的线索。
或许邹氏的突破口,就在于邹氏的身世,如果从这里开始着手调查的话……
但这个地方,束鲁已经着手去办了。
进宫大半天,问了一堆的话,最后却只证明她的思路没有出错,也是让人无奈。
然而都还没有上马车呢,一个人影又突然冲了出来,把安与时吓了一大跳。
“谁呀?”
才问出来。步应就已经冲上去要出手了。
“是我,与时妹妹,是我呀!”
那个人大喊大叫的,还慌得手舞足蹈。
然后安与时才认出来,来的这个不是别人,是高砚书!
“是你啊。”安与时的嘴角都开始抽抽了:“你又想做什么?上次打还没有挨够吗?”
看到安与时的表现这么冷淡,高砚书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