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断,秦政也没了兴致,只与她们母子两人逗弄闲话一会儿就走了,洛梧桐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秦政并没有太在意洛梧桐给的酿酒方子,随意的交代了内侍几句就不再关注。
洛梧桐觉得秦政离开时的眼神不对,指不定什么时候又来了,她是真担心,担心到时候自己不小心就弄死他。
秦宫宫殿亭台楼阁琼楼玉宇,一座连着一座。洛梧桐站在复道连廊上俯瞰,远远的就能看到签到点闪闪发光。
在秦宫,只有皇帝才能乘坐车辇,要想把宫殿全部签到,洛梧桐的腿都能走细了。
时隔两年,再次来到楚宫,恍如隔世一般。
深深的宫邸,莺莺燕燕有多少?我如今也是其中一人。
“可是项妹妹?”
殿内走出一人,背着光有些看不清楚面庞。
竟是上官姣姣,犹记得昔日清高的模样,今日却是面容憔悴,愁眉不展十分凄苦的模样。
“大胆,见到楚国夫人还不行礼?”
洛梧桐挥退左右,扶起正要行礼的上官姣姣。
“上官姐姐,你怎么了?”
“没想到项妹妹竟有如此造化。”任谁能想到身份最低的洛梧桐,能一跃成为她们仰望的存在。上官姣姣说完,惊觉此话并不合适连忙找补,“夫人,奴并没有恶意。”
“我知道。你不用紧张。你能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吗?今日见你怎么如此憔悴。”
“在这深宫之中,无宠的女人比奴仆也好不了多少。日子久了,管事们见皇上也不来,就开始怠慢起来。克扣伙食,克扣四季衣裳,去岁冬日克扣炭火,景瑜妹妹不过多说了两句,竟然,竟然就。。。。。。”
“景瑜怎么了?”虽然相处的时候并不愉快,但是她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景瑜是被冻死在了屋里。屋内的炭火都熄灭了,窗户却都打开着,等我们发现,景瑜的屋内都挂满了霜,被褥和人都冻僵了。”
“景瑜被抬了出去,就这样没了,她才18岁,呜呜呜。”
又惊又吓之下,难怪上官姣姣神色会如此难看。
恶奴欺主,真是该死。
不消片刻,楚宫外便站满了人,见洛梧桐并没有计较以前众人对她的欺凌,都大着胆子上前,纷纷跪下,“求夫人为我们做主。”
都是秦政的女人哪里轮得到她来做主,但是事儿又刚好让她碰上了。
“小吉,去把永巷令请来。”
有人出头,这事并不难处理。事情查明后,涉事的管事就都被拘走了。后面来的管事大概短期内是不敢再使坏的。
事情解决了,洛梧桐正待要走,人群里挤出来一个人,重重的跪倒在她面前。
“项妹妹,不,不,楚国夫人,我愿意在您身边当牛做马服侍您,求您带我走吧。”
“庄妹妹,你这是在做什么?还不快回来。”上官姣姣轻喝。
在场的人有鄙夷有渴望。庄轻容此举无非是希望能跟着洛梧桐,进而得到接触皇帝的机会。但是刚刚洛梧桐才帮她们解决了一个困境,没想到背刺来得如此之快。
“跟着我未必有现在平静的生活,也不见得比现在更好。”
“夫人,我只是想离开这里,以后我会一心向着夫人,即便是将来有机会,我也不会忘记夫人今日之恩的。求夫人成全。”她的头重重的磕在地上,想必很疼吧。
“庄轻容,你怎么这般无耻。”上官姣姣怒斥,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我们本来就是皇上的女人,关在深宫内苑几时能见到皇上?我有什么错?我只是不想像景瑜那样悄无声息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