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伯江克帆死了,死得很不光彩,知情的人只敢私下议论,毕竟事件的另一个主角是皇帝的亲闺女。只是最近家里有适龄男子的勋贵人家都急着想看人家,只要合适立马就议亲,定亲,成亲,流程走得极为迅速。
宁远伯的葬礼很简陋,上门来吊唁的只有关系极为亲近的人家。江克帆的姑姑和两个姐妹都只是差人送了丧仪,人都被拘在家里了。往后,怕是要断了往来。
“吴彤”病重,连灵堂都是去不了的,知道的人不能也不敢挑理,往后宁远伯府就只剩下一个主子了,要是吴彤再有个三长两短,宁远伯府就算是到了。
武国公夫人拉着洛梧桐的手嘘寒问暖,“江克帆是个狼心狗肺的,但好歹他在伯府里还有个男人。如今偌大的伯府里就剩你一人,叫我如何放心。”
“母亲,别担心。我能应付。就是担心国公府里有人作妖。”
“国公府出不了乱子。四房的人都被盯着,你也别操心这些,把身体养好了,家里人才放心。”
两人说话间,就有下人禀报,伯府分出去的二房三房夫人来了。
洛梧桐怕有人来探病,一直都画着病号妆,听到有人过来,立马就躺下。
武国公夫人就坐在床头,看着洛梧桐丝滑的操作,突然就有点想笑。她急忙低下头,看着就像是伤心难过的样子。
二房夫人的炮仗脾气一点都没变,还没有进门就咋咋呼呼挑剔起来,“你们这个院子也太不像话了,满府都在为宁远伯的丧事忙乱,你们倒是会躲清闲。”指桑骂槐说的是吴彤。
“可不是,看看这个丧礼办成什么样?真是一点体面都没有。”三夫人应和。
等两人进门才看见武国公夫人在,神情就有些讪讪的,他们两家都是白身,见着从一品诰命的武国公夫人也是要行礼的。
“见过国公夫人。”
“我家彤儿进了伯府,半点清福没享,落下一身病。要体面?哼,你们以为宁远伯府是什么体面人家?”今天她要是不在,这两个人还不知道要怎么欺负她的彤儿。
武国公夫人气场全开,“虽说你们是长辈,但是先有国礼再有家礼,礼不可废。二位这般不懂规矩,是哪里来的体面。”
两个人像鹌鹑一样站着不敢吱声。
“都是分了府的,就算是长辈也管不到隔房的侄儿媳妇头上不是。”
今天来,二房三房是打量着江克帆没有子嗣,无人摔盆,抢着来当孝子贤孙的。若是让二房三房的人得逞,将来这个伯府洛梧桐还怎么待下去。
“这就不劳二婶三婶费心了,吴彤早有安排。”这个话武国公夫人说不合适,洛梧桐只能虚弱的回应。
“什么安排?克帆的兄弟侄儿你都挑好人选了?你挑中了谁?”
“两位婶婶很快就知道了,不用着急。”
“这个事关丧礼流程,未来伯府继承,怎么能不急。”
“我这会儿精神不济,若是二位想知道可以到前院,算着时间伯爷也该出门了。”
二房三房二人对视一眼,这里有武国公夫人坐镇,她们占不了便宜,棺材要是出门了,一切就都晚了。
两人连招呼都不打,着急忙慌的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