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徒手爬火车,冲进去再凭一己之力放倒三个敌人,真够行的啊你。”
尽管事情已经发生,但克劳泽对杜克方才的“超人举动”,依然是感到十足的印象深刻。
“没时间继续东长西短扯有的没的了,清理现场、留下礼物,然后我们准备撤离,我可不想跟未来科技还有博纳特的这帮狗杂种一起坐土飞机。”
虽然身上带着伤,但刚从紧急制动后的火车上下来不久,此刻正跟克劳泽一起并排走在站台上的杜克,看上去仿佛依旧跟没事人一样。
但那毕竟是被5。56毫米中间威力步枪弹打出的贯穿伤,哪怕是没有伤及到骨头,肩膀上血流不止的伤口依然让一旁的克劳泽看了挺是揪心、随即开口。
“知道你的身体跟常人不一样,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去包扎一下。未来科技只是对你进行了神经改造,不见得就能让你免疫任何外伤感染,对吧?”
“嗯?”
起初还没当回事的杜克闻言愣了一下,眨眼之后这才反应过来克劳泽的话语所指。
看了眼自己右肩上的伤口,紧跟一笑回道。
“也是,那我找人处理一下。因为几乎感觉不到疼痛,所以很容易忘了自己受伤的事实,多谢提醒。”
“。。。。。。”
望着杜克那一本正经的表情,克劳泽觉得这大抵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很难想象未来科技为了“战争适应性人体机能”的最终目的,而对这些退伍的美军老兵,做了哪些把人当成小白鼠的实验改造。
杜克是痛感几乎被移除,只有受伤一瞬间的强烈神经波动,会让大脑意识到哪儿中弹了,但也就仅此而已。
短暂一瞬的神经波动很快消退,再往后几乎感觉不到痛处,也是杜克现在挺着肩膀上的贯穿伤口依旧跟没事人一样的主要原因。
对于一名陷阵杀敌的战士来说,这确实是有利的。
能在负伤的情况下最大可能提升肉体战斗力、持久力,不会因为痛处而无法行动,只要身体机能没局部坏死、彻底崩溃,就一直能坚持战斗下去,直到迎来胜利或是战死为止。
但代价却是基本剥夺了生而为人的痛感,这显然有违人道。
身为军人的前提首先要是个人,军人也是人。
虽然看杜克这样,估计现在早已接受自己的身体有别于常人的事实,甚至还会在战斗中受益,但克劳泽并不会因此就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其实有时候,我是真觉得这帮美国佬挺可怜的。”
“明明他们很能打,是出色的战士,但最终的下场却是这样。”
“身边熟悉的所有一切都抛弃了他们,家人、祖国、事业,甚至是曾经的信仰。当他们回过头来望去的时候,放眼望去只剩下谎言和背叛。身为一名军人,还有什么是比这更可悲的吗?”
“。。。。。。那百年以来不一直都是这样吗?这帮美国佬。”
“什么?”
走上前来兀自感叹的安德烈话音未落,一旁望着杜克离去背影的克劳泽已经紧接作答。
只是这回答着实有点让人没反应过来,不紧不慢的克劳泽也是紧跟解释道。
“忘了那句话了吗?”
“老兵永不死,只是硌履带。”
“美国人近百年前,就把他们无家可归的乞讨老兵,塞进坦克履带里绞成肉馅,还有什么事是他们干不出来的?”
“别以为他们是今天才这样,其实一直是。只不过现代科技的加持,让他们“消灭老兵”的手段更“高级”了点罢了,就这么简单。”
“。。。。。。”
闻言的安德烈当然知道克劳泽所言是什么事。
毕竟在“后现代行为艺术表演”这块,五星天皇阁下就从没输给过谁,不论是登基前亦或登基后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