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车上没有其它耳目,也没有走漏秘密的风险。
但归根结底,这不是正经谈判说事的地方。
在车上可以试问、可以相互探底,但不论是周正还是阿杜里都明白,该聊大事的地方并非此处。
“总之,还请您稍等片刻,谢里宁先生。”
“我需要对上通报最新情况,再将您带来的合作契机禀报上级,之后就是我们可以认认真真坐下来谈正事的时候。”
“相信我,那不会太久,在此之前请您略加等候。”
“嗯。。。。。。”
轻声作答的周正,望着面前这栋形似政府大楼,多过像军用房屋的建筑。
大抵能猜到,这大概是土军师级乃至以上单位的军事行政场所,八成就是这阿杜里少将办公的地方,仅是外表就已经装饰地足够大气。
不过这也不重要便是,无论条件好坏,只要能有个正经说事的地方就足够。
在阿杜里的邀请下,迈步走入建筑内的周正,很快便被侍从人员带到了一处偏室会客厅等候。
至于阿杜里少将本人,则是直奔这栋军事行政建筑内的最高权力办公室所在地,而且并非属于他自己。
“你说什么?俄国人要同我们谈别的生意,人已经来了?”
面对办公桌后绪着白胡子男人,那多少有点惊讶的发问,阿杜里的回答不过是直截了当的闻声点头。
“是的,长官。”
“这个俄国人的身份不一般,他实际上是俄联邦国防出口公司的高级谈判代表,而且这个名字我并不陌生。”
“起初我以为是俄国人那边的重名重姓,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谢里宁,应该就是之前主导了对伊朗人苏35战斗机军售项目的那个谢里宁。”
“这件事之前已经在俄国人和伊朗人之间,僵持了至少一年多时间了。即便是在伊朗人对俄国人交付了大量武器装备后,俄国人也依然咬死不松口,拒不答应伊朗人开出的降价要求。”
“虽然不知道这次军售的细节内幕,但这个谢里宁只用一次到访伊朗,就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让伊朗人心服口服、心甘情愿地按照俄国人的军售方案行事,我猜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也许隐藏了什么我们不清楚的内幕交易,八成俄国人是从其它方面,满足了伊朗人的什么要求。”
“但无论如何,我认为这位谢里宁先生,起码是一位‘很有趣’的人。我们应当与他展开接触,看看他到底特殊在哪儿,又能为我们带来什么。”
尽管土军的战斗力。。。。。。
嗯,也就那样,连带着土军的军事情报体系也是个二把刀。
自打土军那次极不光彩的政变失败,野战部队和军事情报部门沆瀣一气、串通境外势力,意图谋权篡位未果后。
成功捍卫了自身权力、地位,政治生命乃至物理生命的埃苏丹,反手就给图谋不轨的土军来了次相当彻底的大清洗。
多少人被抓、多少人被屠,这就不说了。
重要的是土军自此以后被扣上了枷锁,受到更严苛的内部监管,以防把谋权篡位之事梅开二度、再来一次。
连带着一起遭殃的,还有当初沆瀣一气的军事情报部门。
人员上的大换血和权能的进一步约束限制,使得本就不怎么靠谱的土军情报体系更加费拉不堪,很多时候甚至连搞库尔德人时都会闹出笑话。
但即便如此,像伊朗人和俄国人之间,搞苏35战斗机这种大件装备交易的公开国际军售,土耳其人还是能或多或少地了解到一些情况的。
就比如说当初负责这桩重大军售交易的俄国人谈判主官,正是此次来土耳其做客的谢里宁先生。
阿杜里少将是觉得这是个不容错过的机会,很有可能会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反观接过“谢里宁先生”名片的那位土军中将,则是坐在办公桌后,将手中这张简单至极的名片看了再看,仿佛有什么隐藏信息一般。
借着看似看名片的功夫思索片刻,蓄着一下巴白胡子的土军中将,这才继续维持着坐在办公桌后不动如山的姿态,朝面前递名片的阿杜里少将再度开口。
“他有透露什么有价值信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