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投降是一回事,接不接受敌人的投降,这又是另一回事,二者之间并不存在直接联系。
“该怎么办?队长。”
“杀光他们,一个不剩,我现在没时间给俘虏当保姆。”
“明白。”
通常来说,“杀俘不祥”这一道理放在全世界都是通用的,就连马萨耶夫本人平日里也认可这一说法。
但道理是否适用,具体还要看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任何时候都无脑套道理并不可取。
敌占区的特战行动本身就有着极其高风险的特性,事实就是特战队员们尚且自身难保,在敌人的地盘上连活着出去都难、能不能完成任务都两说。
这种时候要是还有闲心抓一堆俘虏,并“好生伺候”着,那只能说这确实是某种意义上的“战地慈善家”。
马萨耶夫也正是基于这样的情况,对那些刚才叫喊着“我要投降”的俘虏下达了通杀令。
麾下的特战队员们也无一人质疑这样的命令,都知道道理是要跟着现实情况走,杀不杀俘那是要先结合自身的情况。
在必要情况下杀俘自当没有问题,况且,己方现在不也还不是“俄军”吗?
“转过去,动作快点!都跪下,立刻!”
说是要杀俘,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
这起码能让俘虏不清楚自己接下来真正的命运,免得得知小命不保后狗急跳墙地挠人发疯。
刚被缴械、现在又被特战队员们强制命令,十几名惶惶不安的未来科技士兵俘虏只能找做,依次跪倒在地、面朝墙壁,生怕有一点忤逆之意就会被立刻枪杀。
“吉文,他们不会杀了我们吧?不会杀了我们的是吧?”
在“跪倒在地,面壁思过”的姿态下,一些惶恐中的未来科技士兵开始窃窃私语。
而一旁被问及问题的未来科技士兵,老实说连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但也许是为了安抚战友的同时顺带宽慰自己,话不由心的这名未来科技士兵依然颤抖着开口。
“不会的,你想想看。如果他们要杀,干嘛还俘虏我们?直接全杀光不是更好吗?何必多此一举?”
“这。。。。。。这倒也是,你说的有道理,可他们为什么这样?为什么要让我们面朝墙壁跪下?”
“。。。。。。搜身,肯定是为了搜身,一定是这样没错!坚持等等,很快就会过去的,马上就没事了。”
听到这些俘虏自我安慰的小声议论,在其身后监督看押的特战队员们忍不住想笑。
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眼见行刑准备已经完成的马萨耶夫,当即抬手一挥下令。
砰砰砰——
一阵猝不及防的枪响声过后,绝大多数对突然枪击始料未及的俘虏,立刻应声栽倒在地。
在误以为自己能活下来的前提下,就被送去见了上帝。
“检查检查,别留活口,我不想在背后有人打黑枪。”
无需马萨耶夫亲自下令,带队行刑的格鲁乌组长自会组织补枪。
枪口还残留有余温的特战队员们随即上前,开始用枪头戳、或是拿脚踢,亦或是拿脚踢开、把尸体翻个面过来,脸朝上地仔细检查是否还有一口气在。
事实证明此番检查并非多余,还真就有苟延残喘半口气的未来科技士兵,因为弹头未能直接击穿心室、而是偏离半指宽距离划过,眼下正挣扎着最后一丝气息躺倒在地,面朝着刚刚枪杀了俘虏的敌军。
“你们,你们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明明已经投降了,你们到底是谁?”
“是谁?这不明摆着吗?你眼瞎是不是?喏,我们可是阿尔哈诺夫的人,瞧瞧这个。”
说着,抬手准备再次补枪的特战队员,还不忘指了指自己胳膊上的臂章,正是以阿尔哈诺夫为首的“格罗兹尼之子”组织标志。
“至于为什么?那我想大概是不需要为什么的。”
“忘了我们的底色了吗?不是你们说我们是恐怖分子的吗?恐怖分子乱杀一气难道就不合理吗?不乱杀人还怎么配叫恐怖分子?你说是不是?”
用敌人的话术来反驳敌人,这恐怕是世界上最能令人破防的语言艺术之一。
本就只剩半口气的半死未来科技伤兵,瞬间被这话怼得喘不过气来。
万念俱灰加之大脑空白,也再说不出什么有意义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