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军,或者说起码俄军高层这帮将军们,具体是啥行事风格和办事手段。
现如今的周正是已经领教过一二了。
过去没想过要和这帮人交恶的周正,现在更不惦记这事。
倒不是说怕,只是犯不上。
我周正跟你们俄国人往来,一不是跪舔、二不是皈依,对你们斯拉夫没有任何狂热可言。
充其量只是和你们当中的某些对胃口,能尿在一个壶里的人私交不错,但核心本质还是离不开俩字——利益。
周正与俄国人之间的所有往来都是围绕着这二字来进行,而与俄军这伙俄联邦的顶级暴力团体交恶,则与周正的核心本质相悖、不相符。
不到万不得已不和这帮人撕破脸皮,是周正行事的基本逻辑之一,而阿尔西姆给出的这回答也确实是让周正松了口气。
“谢了,现在我还真是不大能跟瓦格纳有太多的牵扯往来,除了你。”
“你的身份特殊,你爹是空降军现役中将,你也是空降军现役中校套皮的瓦格纳。跟你做生意搞往来,我起码还有的说,俄军那帮大官“不看僧面看佛面”,哪怕是看在你家的面子上,也不会多说什么。”
“但我不能直接成为瓦格纳的防务供应商,要不然这肯定得出问题。”
“俄国防部现在卡的就是你们的供应,内部的军工口被他们攥着盯着,外部又缺乏既有能力又有意愿的供应方帮你们。但凡我这边接手扩大供应,就不说我能不能供得了这么多,俄军那边一旦知道这事,头一个要找麻烦的对象肯定是我,而我现在恰恰不能在这种问题上出事。”
“同时对付博纳特和未来科技已经够麻烦的了,这时候要是再有俄军在我屁股后面点把火、给我上上劲,你兄弟我是真扛不住。博纳特和未来科技可以失败一次、两次、三次,甚至十几次,但我只要失败一次就足够万劫不复了,这你是知道的。”
周正说的情真意切,把自己内心中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好让阿尔西姆充分理解到自己的难处、别想太多。
明白情况如此的阿尔西姆也知道这不是周正的问题,毕竟俄罗斯内部的抽象程度就这样。
各种山头林立、派系纵横,你有你的买卖、我有我的利益。
一旦发生冲突,就算彼此互为俄国人,那也是刀兵相向、血溅三尺,端是不留情面、不死不休,瓦格纳和俄军就是最好的例子。
都把瓦格纳整成这逼样了的俄军还不罢休,还要继续往死里整,啥时候整死啥时候拉倒。
至于因此会有多少瓦格纳战士死的不明不白,甚至死的毫无价值。
没事,罪名都记到厨子头上,黑锅让厨子来背,一切都是厨子的错,反正躺坟里的死人不会说话、不会抗议、更不会反驳。
俄军要的只是最终的结果,即是有朝一日让被榨干了利用价值的瓦格纳彻底消失,至于过程并不重要。
越是这样,越是对毛子内部情况了解的越深,周正就越是能深切地感悟到娜塔莎女士当初那句话的真理奥义——结果比过程更重要,这简直就是毛子的万用座右铭。
以上这些事,这些事实,全部都明白的阿尔西姆,知道周正是不得已而为之,也没别的更好办法。
自顾自地思索一番,短暂片刻后就向周正报以了回答。
“我会向“白发”解释清楚的,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实话说,“白发”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看的想法,他也知道这不一定能行。”
“俄国防部的势力太大,没什么人愿意为了瓦格纳去招惹这样的存在,接下来还是得另想点办法。”
望着阿尔西姆那有些满面愁容的表情,想着总有些事是自己能做到的周正,也是再度缓缓开口。
“我是帮不了整个瓦格纳,但我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去帮你。”
“就和救人的道理一样,有时候不是所有人都能得救,但这却不是见死不救的理由。既然能帮你那我就会去帮,至于其他瓦格纳,我想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因为阿尔西姆的瓦格纳所部,之后将会和自己一道,并肩作战的缘故。
周正没打算在这件事上太过吝啬,但凡阿尔西姆到时候有武器弹药上的需求,只要是拿来对付未来科技和博纳特。
那周正目前所能提供的东西,只要不是太过头的,基本没有啥是不能给的。
毕竟,这也算某种意义上的“雇佣杀人”,确实可以这么理解,只不过支付的报酬不是钞票而是武器弹药罢了。
此次俄罗斯之行基本也就到此为止,回想了一下应该是没有啥事忘记落下的周正,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四处走走、转了转,看了看了这座曾经名为列宁格勒的城市风景。
又用假期里的最后一天时间,好好睡了个昏天黑地。
睡到连吃饭都忘记,从早睡到晚,几乎一觉醒来就是第二天天亮。
“你这睡觉的样倒是跟我有点像,我几年前的时候每逢上阵杀敌回来也这么睡,前提是有机会休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