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离开的克劳泽很快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临时驻地,车站内货场上的一处废弃仓库里。
一眼望去赫然映入眼帘的一幕,便是麾下正在忙着换穿“死人衣裳”的瓦格纳战士们。
“你回来了,克劳泽。”
同是上尉军衔的安德烈第一时间迎了上来,正在换装一件刚从俘虏身上扒下来不久的博军外套,一边系着暗扣一边开口说道。
“衣服不太够用,抓到的俘虏人数不够多,只能从尸体上扒了几件下来把数量补够。还好有些尸体算是干净的,衣服勉强能穿。”
为了方便站台接车动手时的突然性,克劳泽下令让麾下所有留在明处、参与站台上行动的瓦格纳队员,全部换装上敌人的衣服。
其实这么做本来是行不通的,毕竟瓦格纳老哥们那白色的斯拉夫大汉面孔,和博军那些黑汉子们比起来,实在是差别太过明显、一眼可见。
怎奈瞌睡着就有“好心人”给送枕头上来。
那些换皮混迹在博军车站守备部队当中的未来科技外包雇佣兵,成了瓦格纳老哥们解释自己身份的最好借口。
到时候只要站的距离拉开一点,不凑到敌人的脸上,细微的人种差异是不足以被发现看出的。
“让同志们把敌我识别装置戴好,省的到时候被那些美国佬有理由打黑枪。”
找个地方坐下,自己一边换着敌军衣服的克劳泽、一边开口下令。
倒是身旁的安德烈上尉闻言后稍有诧异。
“他们会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但以防万一,不要给他们留有‘友军误伤’的借口,就这样。”
“。。。。。。。”
对杜克已然心怀警惕的克劳泽无法报以完全信任,身旁听明白了这话啥意思的安德烈也是一样。
旋即转述克劳泽的命令,让在场所有正在换衣服的、已经把衣服换好的瓦格纳队员们,将红外不可见光的敌我识别装置佩戴上身。
也就是个火柴盒大小的不大玩意儿,随便挂在肩上、背上都可以,既不碍事更不显眼,只要确保能被“美国友军”看到就行。
同时,换完了博军军装的克劳泽,还顺带将调整后的作战计划,也告知给了担任副手的安德烈。
闻言的后者起初还略有惊讶,不过想想倒也正常,转而开口回道。
“像这些美国佬的风格,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且爱出风头,喜欢显摆自己。”
“阿尔乔莫夫斯克的时候,我们就曾经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那些美国雇佣兵给随处可见的友军尸体上埋诡雷,有些甚至还没死透,只是重伤无法行动,让他们呼救好把瓦格纳吸引过来查看。随便动一动这些伤员的身体,哪怕只是翻看一下,都会炸飞周围的所有人,包括那还没死透的伤员。”
和克劳泽的经历有所不同,安德烈是经由阿尔西姆的运营调度,从东欧战场的方向上被调来非洲,再分配到周正这边干活儿的。
比起自特别军事行动开始以来,就一直身在非洲作战的克劳泽,安德烈经历过的战事显然要残酷得多。
回想起自己的表弟也是死在那鬼地方,有些“触景伤情”的克劳泽不禁转头问道。
“那后来你们怎么处理的?街道上到处是尸体,你们难道还一个接一个去排雷吗?”
“当然不是,怎么可能有那个闲工夫。”
兀自摇头的安德烈继续说道。
“一开始,瓦格纳还是积极清理打扫战场、收集尸体再运下去的。毕竟长时间把尸体留在战场上也是麻烦,会滋生疫病,到时候谁都逃不了。”
“但吃了几次这种亏,被尸体和伤员身上的诡雷炸了几次,发现这不是偶然情况,而是敌军普遍采取的一种手段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