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水塘、还有各种各样的动物,这地方和我过去一年多里去过的战场都不一样。”
“嗯。。。。。。所以你更喜欢哪儿?非洲,还是特别军事行动区。”
与亲历过阿尔乔莫夫斯克一战的安德烈上尉一道,在麾下的瓦格纳分队中挑选精干人员力量执行此次任务。
眼下的克劳泽,正一边亲自开着车、一边跟越野车内副驾驶位置上的安德烈上尉聊着天,对于安德烈同志更对哪处战场有好感来了些兴趣。
“谈不上喜欢吧,到哪儿都一样,到了哪儿都是打仗。”
“无非就是这里远离故土,远离家乡,远离我们所熟悉的一切,有时候会让我有种‘这是为何而战’的错觉。”
比安德烈更早参加瓦格纳,且在14年之后就脱下了俄军军装,作为官方派遣志愿者加入顿涅茨克民兵武装的克劳泽,在此方面倒是更有心得一些,紧接一笑开口。
“要听听我的建议吗?”
闻言的安德烈望向窗外、平淡答道。
“你说。”
“我的建议是别想太多,精神内耗比肉体疲惫更可怕,我们都知道这点。”
“我会告诉我自己,这就是你的工作,而且是一份能帮助到那些善良的、需要帮助的人,干起来还不那么差、有意义的工作。所以还要求什么呢?谁都知道躺家里睡大觉比出来工作舒服,但工作就是工作,工作就是得承受一些不舒服、必须得做。”
“所以——你明白的,就这样了。”
“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就是认清了生活的真相后,还依然热爱它。”
“是不是很棒的一句话?消极苦着脸是过、积极向上拥抱每一天也是过,那我为什么不活的乐观一点,去度过我生活和工作的每一天呢?”
“。。。。。。没想到你还是个哲学家,比起海军步兵和瓦格纳,你更应该去学校里给孩子们上课。”
有感而发的安德烈道出了心中真实所想,一旁开车的克劳泽闻言只是一笑。
“你还真别说,我真的给孩子们上过课。”
“那时候在顿涅茨克,我刚到那地方不太久。”
“那帮霍霍尔猪几乎天天给平民区打炮弹,从马林卡还有阿瓦迪夫卡开火。少了几发、多了几十甚至上百发一口气打过来。而且专挑人口聚居区打,让散播恐怖的效果最大化,比如说医院、百货商场,还有学校。”
“有一所小学,一个月内连续被炮击了三次,很多孩子们还有老师都死了。我们尝试救下一些,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得救。当地人不愿放弃生活的希望、也不想离开这片世代生活的故土,所以他们后来重建了学校,在炮火覆盖过的废墟之上。”
“因为缺乏老师加上孩子们的课程并不难,我们这些学校护卫就偶尔帮着给孩子们上上课,教教算数和历史什么的。”
“不过现在好了,马林卡已经收复,再接下来就是阿瓦迪夫卡,再往后还有红军城,最后是整个顿涅茨克。扎尔哈琴科、佐加、摩托罗拉、Givi,所有顿巴斯英雄们的流血牺牲都不会白费,他们的亲人和战友、同志们,就快要看见最终的胜利了。”
也曾在特别军事行动区战斗过的安德烈闻言,倒是对克劳泽的这番话深有感触。
点头之余也由此联想到即将开始的行动,转而再度开口发问。
“那你觉得咱们会遇上他们吗?那些乌人。”
未来科技从东欧整来了一批颇具实战经验的雇佣兵这事,无论是克劳泽还是安德烈,都已从周正事先提供的情报中知晓。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却预感强烈的克劳泽稍事思考一番,在把稳方向盘准备停车之时紧跟回道。
“不确定,但如果是,那些霍霍尔猪玩无人机的本事不在我们之下,这一点我在特别军事行动前就领教到了,千万得小心。”
“这次我们做足了准备,一定能揪住他们的尾巴,我有这个把握。”
话落,一路驱车而来的克劳泽,已经将车停到了一处村子的主干道入口附近,随即拉了手刹开门下车。
前来迎接的是安德罗部队的成员,一位在俄军教官的培训下,从训练班第一期毕业的步兵中尉。
眼见“帮自己解决麻烦的专家队伍”已经到来,这位黑颜笑脸的中尉旋即主动走上前来。
“欢迎,那些该死的无人机已经快把我们搞疯了!现在是白天吃不好饭、晚上睡不好觉,肉体和精神上承受着双重折磨、而且每况愈下,但愿你们有解决的办法。”
“。。。。。。”
一番话出口,直接将克劳泽和安德烈二人的记忆,拉回到了遥远的东欧战场。
在那大平原上的防炮洞里苟着,听着外面的自杀式、投弹式FPV无人机,跟夏天黄昏时分的蚊子一样成群结队、嗡嗡乱叫,轻轻刺一下就能要了自己和战友们的性命。
对中尉话语中描述的情况完全能够感同身受,指挥着队伍中的其他瓦格纳战士开始卸车下货的克劳泽,随即笑着用本地语回道。
“我理解,我们也正是为此而来的,放心就好。”
“先说说大概情况吧,你们这儿都掌握和了解什么?我需要最新的情况才能展开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