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这帮“瓦格纳信众”的眼里,瓦格纳雇佣兵们提刀上洛、武装上访是有错不假,但你们俄国防部的那帮官僚们难道就是干净的吗?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吗?难道就能抛开事实不谈地把自己“高高挂起”吗?
更不要说你们这帮将军官僚,还一次性把事情做绝,让普里戈津和乌特金二人稀里糊涂地就下了地狱,这让我们这帮“铁粉”怎能受得了?
在此前提下,指望这些人回归俄军,重新归属到那些其眼中的“官僚们”手下管辖,这显然是不可接受的。
大抵在心灰意冷之下,连继续干雇佣兵的行当都没了兴趣,这才选择就此告别“扛枪杀敌”的事业,重回社会继续当一个普通人。
想明白了以上这些道理的周正是挺感慨,又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了普里戈津的老友——苏洛维金大将当面跟自己说的那些话。
随即也若有所思地缓缓开口。
“也能理解,毕竟在这些人眼里,普里戈津和乌特金才是和他们站在一起的人。现在事情闹到了这一步,对他们的打击有多大也是可想而知的。”
话说到这儿,周正也不禁好奇起克劳泽现在的想法,索性便饶有兴趣地发问。
“话说你呢?你是怎么站在今天的视角,看待瓦格纳前任领导层的最终结局的?这对你——应该有影响的,是吧?”
“。。。。。。。”
说没影响那是假的,克劳泽毕竟是瓦格纳集团出征非洲的第一批“先锋部队”成员。
追着叛军、土匪、走狗武装的屁股,一路穷追猛打的事,那这么些年下来可是没少干。
现在回想起过去种种,又面对周正眼下如此发问。
深吸一口气的克劳泽应声回道。
“我不想去评判任何人的是非功过,但我觉得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有责任感和正确价值观的军人。我所要做的事,不应当仅仅局限于‘因为个人’。”
“比如说是否留在瓦格纳,或者接下来要去走什么样的路、做怎样的事,不是因为普里戈津或者乌特金,不是因为任何个人而定,是吗?”
结合自己的了解和阿尔西姆临行前说的那些话,周正觉得克劳泽所要表达的就是这么个意思。
结果也显而易见,周正的试问当即得到了克劳泽的应声点头。
由此,周正也算更进一步明白理解,为什么克劳泽能得到阿尔西姆如此之高的评价了。
直接地说,这就是一个信仰正确、奔赴大义,且坚定到能令敌人感到恐惧的战士。
随便你某个人、或者某件事怎样,我的信仰和我心中坚定的信念,不会因此而有一丝的动摇,我会永远知道我为何而战、直至身死。
某种程度上,这是比任何先进武器装备都要更强大的武器,即便它看不见也摸不着。
但却在人类世界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是只有上三常、甚至都不包括下两常才能掌握的“屠龙秘术”。
那些新自由主义和后现代金融贵物学上脑,被自己整出来的魔怔玩意儿给熏傻了的“自由人”。
恐怕也很难理解自己为何战胜不了一群“区区兽人”,不明白“真正的武装起精神与思想”究竟有多么强大的战斗力。
倒也无妨,事实最终会教会人以现实的道理,无论是对谁而言,当然也包括已经和周正不死不休的博纳特匪帮与未来科技。
“指挥员同志,你这趟去彼得堡,有什么已经定好的行程安排吗?可以的话还请告诉我,我可以提前做一些安保行动计划与部署。”
“嗯?”
脑子里正寻思着“思想武器不怕金融核弹”这些事,猛然听见身旁克劳泽问话的周正,这才回过神来并意识到身下所乘的这架伊尔-76,已经腾空而起、爬升向天际。
意识到这事是有必要专门安排一下,大部分个人行程已经计划好了的周正随即回道。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落地后,先去跟眼下正在彼得堡待着的印度代表团聊聊生意。”
“再然后我要处理些私事,嗯——准确说是有一场同学聚会需要我去参加。我的一个高中同学他家,因为这两年中俄贸易陡增的缘故,背靠时代发了波大财,说是要宴请我们这些高中同学好好聚一聚。”
“哦?还有这种事?那——这位同学应该是个懂得分享的人,似乎听起来是如此。”
懂得分享?
呵,快别了,这厮就他妈是个纯纯傻吊。
脑筋一转的周正是意识到,有些事应当趁现在跟克劳泽讲明白,也好让克劳泽到时候知道自己该办哪些事。
随即,周正就将自己那冤种老同学张天硕,具体都干过哪些破逼事和为人处事如何,全都原封不动地给克劳泽像讲故事一样说了一遍。
反正人在飞机上也没啥事,索性就跟周正拉家常聊天来打发时间。
一听“卧槽还有这事”的克劳泽,那是整个人立刻变得表情不对付起来,几乎都快到吹胡子瞪眼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