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勤官名义上采购500斤肉食,到头来采购到手做成熟饭的,却是500斤连肉渣都少得可怜的淀粉肠。
你大头兵甭嫌肉多肉少,你就说这里面有没有肉、是不是肉食吧。
别问,问就是500斤淀粉肠就等于500斤“肉食”,你就说是不是吧。
对于这种“斯拉夫大区抽象行为艺术”,杜克那也是有所耳闻的。
眼下听到瓦列里吐槽“俄国人的战俘营都比我们的野战伙食档次好”,杜克当然会信。
不但会信,甚至还饶有兴趣地朝瓦列里笑着回道。
“那这么说,你是打算再进到俄国人的战俘营里去,去改善改善伙食咯?”
“我倒是不想去,可我有得选吗?或者说,你告诉我就算不去,我还能选什么?我还能去哪儿?”
一番自嘲式的话音未落,自说自话的瓦列里又继续颓废地开口。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根本没得选。”
“跟着阿瓦扎里上了他的贼船后,我从没有离开或者当逃兵的机会。”
“你知道亚速会怎么对待逃兵和叛徒吗?我告诉你,瓦格纳的那点把戏在亚速面前只能算儿童过家家。”
“亚速里有些人,一些极端分子中的极端分子,一般的极端分子见到他们会说‘你未免有点太极端了’的那种。”
“这帮人在亚速内部自成一脉,搞一些神鬼邪说、神神叨叨的玩意儿。他们搬出了二战德国佬的那一套,如果你了解过这段历史就应该知道当年二战的德国佬,也喜欢研究什么超自然现象、力量,搞各种稀奇古怪的神经玩意儿。”
“嗯哼,听起来他们像‘原教旨的极端狂徒’,完整地继承了德国佬那套玩意的所有糟粕,你接着说。”
愿意主动交代情报是好事,只要你愿意讲、那我就愿意听,杜克的态度就这么简单。
只见神情有些紧张,似回忆起了某些不好事情的瓦列里先整理了下思绪。
确信已经想好了该怎么说这事之后,这就又继续开口。
“他们,会在深更半夜一群人集体举着火把,就像在搞啥招魂仪式,鲜血献祭一样。”
“你在亚速的宣传片里看到过类似的情景对不对?那些疯子管这叫‘亚速文化’,信这套鬼东西的全都是最极端的狂徒、不可理喻的那种。”
“他们就像是一群‘监视者’,亚速内部的督军,因为极端狂热而被授予了监视其他人行为和思想的权力。”
“听上去怎么跟亚速版的宪兵一样?我理解错了吗?”
眉头一皱的杜克话音未落,面对面而坐的瓦列里则是连连点头。
“你可以这么认为,起码职能上是类似的。”
“除此以外,他们还担任着行刑队的职能。”
“一旦有逃兵、叛徒被他们抓到,或者亚速内部有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因仅存的唯一一点良知而拒绝执行命令的话。”
“那他们就会出手,没有丝毫犹豫,哪怕是几个小时前还聊天发烟的战友。”
“他们会把被处刑者吊起来,双腿捆住倒挂在树上、或者电线杆上,在这之前还会扒光被处刑者的衣服只给他们留一条小裤衩。”
“然后他们会在被处刑者的身上割开一道口子,接一碗血,又不至于让人因为失血过多而立刻丧命。”
“再然后,他们会用刷子蘸着鲜血,给被处刑者身上涂各种符号文字,比如黑日轮,你知道吗?亚速人经常在身上纹这个,很多人满身都是纹身,尤其是那些极端透顶的疯子。”
“在这一过程中,其余的亚速成员们都会被召集到现场观看,而那些‘监视者’们则人手一支火把在现场不断念经、喊口号,那场面简直太——你知道的,实在没办法用语言去精准形容。”
“等到仪式准备进行完,哦,那些疯子们管刷血念经的过程叫‘仪式准备’。”
“他们就会用刀划开倒吊人的胸腔,有时候还会活挖出心脏,可能是根据倒吊人犯事程度的不同来用刑?我不确定,也没兴趣知道。我只想在被逼无奈必须过去看的时候,尽量站得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