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遥现在一点都不能平心静气,他这会儿都快气死?了,只是念着自己的力?气太?大,一巴掌拍到郁年的身上很?容易把他拍出内伤他才忍了下来:“你说,我听?着!”
任谁都能看出他现在的情绪不好。
“当初我进?这个家门的时候,咱们不是说好的吗?”郁年的声音放得很?轻,也有些安抚他的意思?,“咱们只是有名无实对吗?”
田遥睁大了眼睛,油灯太?暗,他的眼眶红得不是太?明显:“谁跟你说好了?没人跟你说好。”
郁年看他像小孩子一样,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看我现在的情况,腿瘸着,身后还有很?多人在盯着,那些人不会因为我娶了你就放弃对我的侮辱,现在的宁静也只是暂时的,他们以后一定会再来的。”
“那又怎么样?我说了我能护着你的。”田遥说。
“遥哥儿,民?是斗不过官的。”郁年很?耐心地?跟他分析,“我们郁家家业如此之大,都能被他们以迅雷之势弄垮,何况你一个村里的普通人呢?”
“遥哥儿,不要离我太?近,才是真正地?保护你。”郁年将自己的顾虑全?部说出了口,“我这个样子,谈不了什么未来。”
田遥满是不在意地?说:“那又怎么样?这个世间?就容不下一个郁年活着了是吗?”
“这个世间?能让我活着,但却不想让我活得很?舒服。”
郁年说:“他们为什么要让我入赘你家,是因为你在外的名声不好,在外面传得比你听?到过的还不好,还有就是,我自小受师长教诲,男子顶天立地?,他们却让我入赘与?你,是想折我风骨。”
田遥也知道自己在外的名声确实不如别的哥儿那般好,他凝视着郁年:“所以你来的时候,也是信了那些话吗?”
郁年不知道田遥的思?绪怎么就又跳脱到了这里,他没有否认:“那时我不了解你。”
田遥哼了一声:“还说自己是读书人,这么一点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我小爹爹常说,不要看到一片叶子,就以为那是一整个树林。”
“这事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对不起。”郁年朝他拱手,“咱们能继续说下去了吗?”
田遥撇过头,不理他。
“今年开春,那些人势必是要再来这里一次的,到时候,我不知道要怎么保护你。”郁年很?了解冯喆的性?格,阴狠毒辣到了极致,势必不会就这么放了他的。
田遥拍了拍自己的袖子:“你是保护不了我。”
郁年的唇角下压了一点,虽是事实,但田遥这样说出来,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田遥不甚在意地?说:“那些人有我能打吗?没有吧,我一个人能打十个。”
“话是这样说,但双拳难敌四手,你的力?气再大,能打过的刀剑利刃吗?”
田遥想了想,这话确实在理,他偏了偏头:“那这样,我在前面打,你在后面拉弓射箭,你的箭法那么好,一定能在人群中绕过我,然后直插敌人的天灵盖吧。”
郁年想了想田遥说的场景,原本?他们是在说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的,怎么现在就说到了要怎么联手对付上门来的敌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