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滨歉意一笑:“娘娘,圣上还有旨,借您仪仗一用。”
“借本宫仪仗?”
虞听锦尚未反应过来,御前的人已经飞快抬出了春熙宫的贵妃仪仗,四人抬的红漆轿辇,将绯晚请了上去。
“陛下让她用本宫的仪仗!?”
虞听锦目瞪口呆。
绯晚怯弱推辞:“曹公公,我还是走路吧,这是娘娘所用,我区区一个常在,怎能……”
“小主您就别耽搁了,陛下立等您去伴驾,赶紧走吧!”
“那、那容我梳洗一下……”
“到了辰乾殿再收拾也来得及,您别让奴才为难。”
曹滨朝虞听锦匆匆行个礼,就连忙催着内侍们抬辇。
四人抬的玉辇,前后各有四人簇拥围拱,持着巾帕彩扇用具等物,这是四妃及以上才有的规制。
满宫里,现在只有庆贵妃、虞听锦、贤妃、惠妃四人可用。
绯晚一个刚册封的婢女,竟然逾制用了!
从春熙宫到辰乾殿,一路行来,宫人跪拜,低位小主退避行礼,好不风光!
就算遇上位阶比自己高的嫔妃,自有曹滨帮忙飞快解释,说她赶着奉旨伴驾,不用下辇行礼。
绯晚这样一路到了御前,她得宠以及虞听锦接旨受罚的消息,也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到了皇宫各处。
皇后停止浏览手中寿宴菜品清单,低骂一句:“不中用!”
骂的是虞听锦。
贤妃精精神神从床上坐起,笑呵呵道:“不枉本宫淋一场雨!”
笑得也是虞听锦。
而虞听锦本人,则冲回内殿,把刚写了一半的陈情信撕了粉碎。
皇帝果然见异思迁!
她恨皇帝像其他男人那样,对女子没有真情。
只是……
绯晚那贱婢到底用了什么妖法,怎么一夜之间就将皇帝蛊惑成这样?!
她不懂!
“好姐姐,你现在一定很费解吧。”
跨入辰乾殿侧殿的绯晚,眼中闪过一抹冷冽的光。
今天这一切,看似她什么都没做。
只是平白挨了许多折辱,就得到了皇帝怜惜。
又好似是贤妃出手,才让她捡了便宜。
可,并不是。
所有人都反应和行动,都在她预料之中!
她重生一回,别无长物,只不过学会了揣摩局面,谋算人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