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侯轻咳一声:“总之,绝对是个可以保你性命之所,你安心住下去,平日这院子没什么人。”
此时后门被推开,安阳侯招来个婢女,低声说了几句。
那婢女为难地摇了摇头。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太子殿下的别院,怎能随意收留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这安阳侯,就仗着自己与皇后娘娘是隔了几层的表兄妹的关系,竟敢在太子面前摆谱了。
安阳侯不悦道:“你可知这姑娘是什么身份?”
婢女面露诧异,“侯爷是说,这姑娘是太子的人?”
这不可能,太子殿下清心寡欲,至今还没有姑娘能近他的身。
不,有过,也仅此那一人。
难道这姑娘就是?
“不然,我为何要费心思将这姑娘送到这来?”安阳侯淡声道。
眼看那婢女都动摇了,他不由得意,这些年在自己夫人面前撒谎的本领练的愈发炉火纯青,眼下太子出了长安,约莫还要几日才回,他先安排个人藏在此处也不妨事。
总归这别院,太子一年到头也不来一次的。
姜唯洇很快被婢女带了进去,婢女得知她是太子的人,态度都恭敬了许多。
“姑娘,您先住下,等殿下回来了,奴婢再去回禀殿下您的事。”
殿下?姜唯洇好奇地看着这婢女,想多问几句,又怕自己说错话。
那婢女却止不住心中的好奇,“听说姑娘与殿下关系匪浅,不知是殿下的什么人呢?”
天知晓,她在这别院为奴几年了,这般枯燥无聊的日子,总算有了有趣的事。
这姑娘竟是太子的人?
姜唯洇指着自己,“我是殿下的人?”
婢女嗯嗯点头,瞧吧,自己都认了呢。
什么殿下,哪个殿下?姜唯洇现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她知晓自己的身份不能告诉任何人,想必任伯父将她安顿在此也是有原因的吧。
“嗯……”她点了点头。
“那您多久没有见过殿下了?”
这婢女为何问题好多……
姜唯洇都不知道如何敷衍了,想半天只好瞎说:“半年了吧。”
婢女楞了一会儿,转而拍了拍大腿,“这便对了!”
对什么?姜唯洇正想继续问下去,婢女便急忙出去了,留她一人孤零零地在屋子里。
“……”这里的人都好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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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殿下去岁时曾去过一趟淮州,在当地住了将近一个月,回来便跟皇后娘娘说他不想娶妻,因亲眼见过他心上的那姑娘恶毒的本性,对女子大失所望,这便暂时对娶妻一时没有兴趣。”
“我记得,如今离那事过去正好半年了!这姑娘竟是自己又追到长安来了?”
“这可不得了,若是殿下回来看到这姑娘,会不会发怒?”
“不会吧,殿下时常住在宫中,这别院都很少来,那姑娘即便想挽回殿下的心,也寻错地了。”
几个婢女在廊下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
“你们说谁要挽回殿下的心?”此时婢女们的身后传来一道阴沉沉的声音。
“当然是殿下的旧……”
三名婢女顿觉后背发寒,转过身来看见来人,如临大敌地行礼:“见过舒姑娘。”
舒韵月盛气凌人道:“那姑娘在哪?把她交出来。”
她早就听说太子表哥曾在淮州有过一段旧情,没料到表哥都不要那女人了,她竟是跋山涉水地追到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