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若姝脸上一阵烧得慌,仿佛刘全的这几记耳光都打在了她的脸上,白皙的肌肤红彤彤的,烧成了一片霞色。
她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角,正要说话,只听一声瓷响……
只见沈云绾将手里的茶盏重重地放在了桌上,接着一拍桌子:“混账东西,明明是你不够仔细,还敢狡辩。齐家那是外人吗?那是王爷的外家,别说只是请安的帖子了,就是空白的帖子,你们也得思量思量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王妃教训的是,都是小人的错。”刘全忙不迭地请罪,一个字都不敢辩解。
府里谁不知道,王爷将王妃看得跟眼珠子一样宝贝,王妃就是指鹿为马,他们也要跟着附和,要是敢反驳,那是不要命了!
齐若姝简直是如坐针毡。
她忍着脸上的燥意,连忙起身,朝着沈云绾福身一礼:“表嫂的话真叫我惭愧。不怪王府的下人,都怪管事偷懒,让我们齐家失了礼数,我这就回去回禀母亲,让母亲重重责罚这些混账。”
“表妹言重了。虽然我们王爷身份不同,可齐家是长辈,按说我们王爷应该去府里帮忙……”沈云绾藏住眼底的讥讽。
齐家不是想摆长辈的架子吗,那自己就把他们高高地架起来,至于承不承受得起,就看齐家有没有这个福分了。
“表嫂,君臣有别,齐家万不敢如此轻狂。”
哪怕齐若姝再不耐烦行礼,可沈云绾的这顶帽子压下来,是足以压断齐家的脊梁的。
齐若姝今日方知什么是笑里藏刀。
这个表嫂看着温温柔柔,实际上却是一个笑面虎,都怪自己把她当成了好人,谁知,知人知面不知心!
看着齐若姝跪在地上,第一次折下了她如天鹅般高傲的颈子,沈云绾心中一哂。
“表妹,你一个闺中娇女,外头的事你也管不到,又与你有什么相干。快起来,别因为小人作祟就伤了亲戚的情分。”
“哎呦,齐小姐快请起,您这样,若是让王爷撞见,还以为我们王妃苛待您,不得狠狠责备王妃哪!”
翠屏手臂用力,半强迫地将齐若姝搀扶了起来。
齐若姝来的时候脸上如春光般明媚,离开王府时,眼底有着难以掩饰的颓然和气闷。
见这不速之客走了,翠屏将刘全送出花厅。
走到院门处,翠屏从袖里递出一个荷包。
“今天让刘管事受委屈了,这是王妃慰劳你的。”
刘全哪里敢接,连忙推辞道:“翠屏姑娘,这都是奴才的分内之事,能为王妃分忧解劳,是王妃看得起奴才,您可千万别。”
“刘管事,王妃赏你的你就拿着,你若不收,我也不好回去复命啊。”
翠屏含笑将荷包递了过去。
“奴才多谢王妃赏赐。”刘全只好接过,轻飘飘的荷包在手里头却有千斤重。
直到翠屏走远了,他才敢打开荷包,只见里头塞着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刘全霎时眼中一喜,王妃可真是出手大方!
……
“回来了?”沈云绾正在将剪下来的月季花插瓶,看到翠屏进来,眼底浮上了一丝笑意。
“王妃您没瞧见,方才您进门,那齐若姝还跟个孔雀似的,就差满屋子开屏了;可是刚刚啊,那齐若姝就好似那斗败的公鸡,灰溜溜地走了。”
翠屏说的形象,沈云绾被她诙谐的比喻给逗笑了。
“你这张刀子嘴可真是不饶人。”
“奴婢这是近朱者赤。”和沈云绾相处久了,翠屏不像从前那般如履薄冰,也敢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了。
“王妃,这刘全可真是机灵,刚才那几巴掌,就跟扇在齐若姝脸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