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一愣,随后便恼怒地冲她吼道:“你来做什么?不是说了,你一个家奴,有什么资格来听主人家的事?”
江阿婶却拦住他,看向赵妤问道:“你有法子保全阿凛?”
赵妤点点头,“既然在大巍待下去注定会死,那就离开大巍,远走高飞就是了。”
江凛眉头一皱,离开大巍这事,他也不是没想过,可是如今三个番邦都于大巍有心照不宣的敌意,去哪儿合适?
赵妤:“西凉。”
“西凉?”江阿婶有些不悦,“你别当我们都是傻的,连我这样乡下来的老婆子都知道,大巍和西凉的战事刚结束一年,此刻去到西凉,九死一生。”
“那也总比待在必定会死的大巍好啊,”赵妤气定神闲地说,“大巍和西凉的战事刚结束,料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再次朝对方发难。西凉看着危险,可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
江凛眼前一亮,对啊,连江阿婶都知道此刻去西凉九死一生,那正常人又岂会想到自己会反其道而行之,去到西凉?
只要自己在西凉安定下来,成了西凉人,不就能顺利躲过去了?
虽说在这一年中,大巍难免对被赦的犯人严加看管。可那么多死刑犯在前,万一自己真的侥幸躲过,去了西凉,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可公子此次只能自己前去,我等都不能跟随公子。”
“为什么?”江凛还没开口,江阿婶便焦急地问道。
难道让自己在京城中等着吃瓜烙?
赵妤摇摇头,“这毕竟是在京城之中,咱们的动作不宜过大。”
江凛十分赞同这一说法,“是该注意一些。可是翠姨娘怎么办,她有了身孕,我不能不带着她一起走。”
江阿婶在一旁有些心急,自己含辛茹苦把他养大,结果这白眼狼只想着带走妾室,对自己不管不顾?
赵妤瞥了一眼江阿婶的神色,道:“公子请放心,新帝登基,难免要顾及自己的颜面,大赦是规矩,他再如何都不会于此刻大开杀戒。相反,留在京城中的这一年反而更安全,只是需要公子先去西凉打前阵。”
见江凛已经开始有些动摇,她又补充:“或许等公子在西凉有了一番事业时,翠姨娘腹中的孩子也便呱呱坠地了。到时正是需要公子给一个能够让他遮风挡雨的家才是。”
江凛被这番话说得彻底坚定。
可唯有江阿婶担心,担心他就这样跑了,把这一大家子丢在京城。
但她却不能明说,而是委婉地暗示:“可我听说那西凉人野蛮凶残,如今对中原人又有莫大的敌意。阿凛只是个读书人,这、这能平安吗?”
赵妤微微勾唇,等的就是这句话。
“至于这个,老太太您就更不用担心了。我前两日打听到,黎家二公子要去西凉出使,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也要去西凉做些生意,以便建立大巍与西凉的友谊。公子若是暗中悄悄跟在他们一行人身边,自是十分安全的。”
“且到时二公子与世子夫人顺利回朝之时,想必公子已经在那儿有了自己的一番天地。”
这话一出,江阿婶还忧心地要再劝说劝说江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