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明父兄的立场,还愿意掏钱,总能买条生路。
上首的人轻笑,泛白的指尖擦上了一点墨迹,更显殊色,“你在贿赂我?”
“我在和殿下谈生意。”
就凭她在庄子外接二连三遇上的事情,云家想完全置身事外,绝无可能。
既然要选择一边投诚,那当然是要选赢家。
更何况,只她一人投诚,无论日后如何动荡,总能保下云家。
“云岁晚,如果我没记错,你本就欠我个人情。”楚修远碾着手上的墨汁,悠悠说。
“人情总有用尽的时候,合作却能长长久久,皇子夺嫡,总有用钱的地方,不然陆家何至于狗急跳墙。”云岁晚心中发虚,但出口的底气却足。
“胆子倒大。”
楚修远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了云岁晚的帕子,擦净了指尖墨迹,
“我不会和没价值的人做生意,等你真的从陆家脱身再来找我。”
他随手把帕子扔给了她,走了出去。
云岁晚看着他的背影,端的是芝兰玉树。
只是,他那话是什么意思?真的从陆家脱身?她现在还没有脱身吗?
心中浮起不好的预感,
难不成,还真要等她嫁了人,陆家的那块狗皮膏药才能脱下来。
楚修远出来的时候,瑞王府的马车已经等在门口了,他上车时随意瞥了眼指尖,
啧,还是留下了一点墨迹。
深宫里,和赏花宴名单一起送入的,还有秦苍野和姑姑告状的信。
月华宫内,雍容的女子手染丹寇,不疾不徐地搁下了手里的信,
“堂堂揭阳伯府的公子,竟让个弃妇羞辱了?没出息。”
身旁的宫人伏在秦妃耳畔,小声说了几句话。
“一群男人,竟然连个未出阁的姑娘都搞不定,还要让我去说。”秦妃嘴上嫌弃,语气不免有些骄傲。
从前家里嫌弃她是庶出,百般苛待,如今入了宫,不还是要求到她面前。
她看着赏花宴的名单,犹豫了片刻。
那身侧的人知道秦妃并不想与瑞王作对,甚至心里还存了些旁的念想,便见缝插针地说,“听闻,瑞王殿下离开醉柳居时,坐的是将军府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