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穗穗也能理解,毕竟昔日是高高在上的御史夫人,如今却落得个阶下囚的地步,这种落差受不了也属正常。
“惺惺作态。”罗穗穗轻笑一声,手里的动作未停,将里面备好的糕点一一摆放好,拍了拍手。
“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是来看你们的笑话的,不仅如此,待过几日,我还能看到你们横尸街头的下场。”
陶氏双手紧紧握着栅栏,哪怕是上面粗糙尖锐的木刺扎入手掌也毫无所觉,满目猩红,恶狠狠地瞪着随意自在的罗穗穗,“你……你这毒妇,你不得好死,你和那个小杂种一定不得好死。”
罗穗穗冷了脸不予理会,“毒妇,将你们绳之于法就是狠毒了,那你谋害婆母如何算,数次谋害夫君又如何算,我可比不得你。”
“如今你们有此下场,皆是你们自作孽。”
罗穗穗甩了甩袖子,目光轻蔑,低低笑道:“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当初,你们可曾想过会有今日如此下场。”
都御史窝在角落里不语,都云晟闻言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罗穗穗愣了一瞬,抬眸看向他,却听他道:“好,好一个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哈哈哈,这句话我回送与都云谏,我倒要看看,苍天可能饶过他!”
罗穗穗冷了脸,笑道:“自然,苍天有眼,夫君仁善,如何能与你等伪善恶毒之人相提并论。”
“再有,无论如何,你都看不到他的下场了,相反,你们的下场倒是明明白白。”
罗穗穗面上笑意不减,随手理了理衣服,挥了挥手笑容可掬。
“诸位,拜拜,后会无期。”
说罢,罗穗穗不理会陶氏疯魔一般的咒骂,心情极好的出了牢房。
片刻,昏暗的尽头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都云谏缓缓从阴暗的角落里出来,看着走廊尽头早已消失不见的背影,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半晌,他才回过头,轻蔑的扫了一眼牢房里的几人,嗤笑一声,脚步轻快的出了牢房。
罗穗穗走出牢房时,外面已经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密集的雨滴落在头顶的油伞上,似是一首欢快的舞曲。
都云谏看着雨幕里远去的马车,眸光柔和,其中仿佛沉溺了万千温柔。
候在一旁的牢头见状连忙收回视线,上前几步将罗穗穗予他的荷包拿了出来,捧在都云谏面前,他轻扫了一眼,道:“既是夫人予你,便拿着。”
牢头连忙道了谢,目送其离开。
……
随着中秋将近,近几日天气阴沉着,雨水连绵不断。
罗穗穗前几日染了风寒,高烧了一宿,直到第二日喝了药又喝了灵泉水才将将缓过来,但仍旧怏怏的。
她半躺在美人榻上,听着飒飒的秋雨声,思绪飘忽。
今日是都家人行刑的日子,皇帝也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让都云谏做了监斩官,消息一出朝堂乃至整个京都一片哗然。
罗穗穗看着密集的雨幕,起身唤了胭脂,并让老程驾了马车,一行人向闹市口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