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自杀的,大抵被打的受不了,自裁解脱了。”梁梅花摇头说道,“前些日子听过几句,明兰丫头是个倔脾气,听说刚去那会就寻死觅活好几回,后边不知怎的就消停了,今日突然传来的消息。”
“虽说背后说人是非不好,可我还是觉得这佟腊梅一家子不是人,为了她那不争气的儿子,活活逼死了自家姑娘。”
梁梅花喝了口水,长长的叹了口气。“唉!”
罗穗穗垂头看着手里的饼子,思绪纷乱,在这个人命卑微如蝼蚁杂草的时代,活着真的太难了。“那尸体呢,可带回来了?”
梁梅花摇头,“不曾,哪里带的回来,那张图说了,明兰是他花钱买的,如今成了他们张家的人,生是张家人,死是张家鬼,不肯将尸体还来,卷了张草席,草草埋了。”
罗穗穗气愤不已,“这张图太不是东西了!”
“谁说不是呢,可这谁又管的了啊,当初佟腊梅是填了卖身契的,生死都与罗家再无关系,又能如何呢!”梁梅花话音未落,外面就传来佟腊梅的叫嚷。
“罗穗穗,你个贱人,你给我出来,你害死我的女儿,我和你没完。”
罗穗穗被这凄厉的咒骂惊了一天跳,连忙和梁梅花一起出门查看。
街坊邻居也都探出头来,只见佟腊梅哭天抢地的在罗穗穗家门口撒泼打滚,嘴里污言秽语叫骂着,“当初你若是安安分分嫁给张图,明兰又怎么会死的这么惨啊,都是你,你害死了我的女儿啊!”
佟腊梅哭的撕心裂肺,将所有过错都推到了罗穗穗身上,原本还有些伤怀的她顿时也生气起来,且不说这事同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罗明兰有如此下场,皆是他们自家人作的。
梁梅花听不下去,骂道:“佟腊梅,你个老不羞的,明兰的事和穗穗丫头有什么干系,少在这里胡乱攀扯。”
“就是她,就是她害死我的明兰,我可怜的女儿。”佟腊梅痛哭流涕,捶胸顿足。
罗穗穗简直气死,佟腊梅这般模样做派,不过是自己害死了女儿,心里难受,想要找个发泄对象罢了,可她罗穗穗又不是她佟腊梅的出气筒,凭什么要让她次次这般侮辱咒骂。
“到底是谁害死了罗明兰,我告诉你,是你,你不仅害死罗明兰,你还害死了罗明珠。”
罗穗穗此话一出,佟腊梅一时间噎住,动了动嘴唇,“你,你胡说,你胡说。”
罗穗穗冷笑,“我胡说,惯子如杀子,若非你重男轻女,对罗明珠百般宠溺,他又怎么会十九岁了还一事无成,整日只知游手好闲吃喝嫖赌,不事生产,你哪怕对他多加管教几天,给他找个事做,他也不至于去赌坊赌博啊。”
“你生怕累着了你儿子,事事替他做,事事给他料理,让他有空去赌,让他无所事事,落的如此下场,都是你害的,你不仅害了他两,你还害了家财叔,害的他如今瘫痪在床,害的你们一家人家破人亡。”
罗穗穗一口气说完,周围人目瞪口呆,佟腊梅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状若癫狂,“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都是你,是你,是你害了他们,不是我……”
佟腊梅疯疯癫癫,厉声尖叫着跑远,罗穗穗皱了皱眉,看着她跑远的背影。
“别理她,受了刺激,找你发疯罢了。”梁梅花安慰道。
罗生脚步匆匆打开小院的门,春雨绵绵,打在油纸伞上,噼里啪啦的轻响,都云谏撑着伞抬步进了小院,罗生查探了四周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