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胃部正在做消化运动,血液都往肚子处汇聚了。脑子现在是空的,有种想打瞌睡的感觉。“要不睡一觉先?”
但是转念一想,今天的抄写指标好像还没有完成呢,倘若老爹检查起来,指不定又要挨训了。于是慢悠悠,懒懒散散地抓起毛笔来,结果没写几个字,就开始两眼涣散,神情恍惚了……
正当下人们以为徐朔可以安耽地抄写时,就听得书房内一声大叫。守在外头的下人忙问:“少爷,怎么了?”
“快,快拿镜子来,快呀!”徐朔在里面焦急地大喊大叫。
有下人赶紧拿了一面镜子冲了进去,见到徐朔,便“妈呀”一声,“少……爷,你这是怎么了你?”
徐朔抓起镜子,就见这镜子里头出现了一张满是浮包的脸。方才只觉得痒,这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脸上就长满了肉疙瘩,尤其是眼睛周围,都肿得快看不到眼睛了。
徐朔被自己的容貌吓得一扔镜子,大喊一声:“鬼呀!”钻到了桌子底下。
这满脸的疙瘩,马上又变红了,这下跟个红烧猪头一样了。
徐朔被镜中的自己吓得不轻,真的是丑到吓人。一想起宋小妹骂自己是“癞蛤蟆”,可不,现在跟癞蛤蟆有啥区别吗?
一直觉得自己老帅的徐朔,内心的防线崩裂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好家伙,这眼泪一流,像是火上浇了油一样,脸火辣辣地疼。越哭越疼,越疼越痒,越痒就越想抓,越抓肿得越厉害。
他这是得了季节性粉尘过敏,钻狗洞落了一身灰,出去浪又吸了一些灰尘,完了再吃了只鸡,这鸡肉本身就是发物,等于说将原本未必能发出来的过敏症状给激活了。
不过徐朔不知道,他吓得又哭又闹,以为自己毁容了。“呜呜呜……本少爷的花容月貌呀……”
直到大夫来了,他才消停下来。
徐朔躺在床上不敢动弹,满脸都扎着小银针,现在看上去像一只胖头刺猬。几个丫鬟仆人忍不住背过身去偷偷笑,徐朔看在眼里,又不能发作,内心无比苦逼:我现在都丑到让人发笑了吗?他们这是几个意思?
徐朔的母亲陈氏夫人看了儿子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徐朔见母亲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的,心下一凉:娘亲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没得救了?
他想说话,但是嘴巴动不了,因为嘴唇上也扎了针,只能忽闪着鼻孔,极力地瞪着眼睛。
徐府的茅厕边上,徐知敬吹着胡子瞪着眼,命几个家丁砌砖补洞。
“这么大个洞,你们硬是没发现吗?少爷这是跑出去几次了?”
众人听着老爷的骂,大气都不敢出,这谁能知道少爷还有刨狗洞这本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