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南宫令的可不只张玉凤,还有乔知府的妾室如意娘。
自从在胭脂铺偶遇了南宫令之后,如意娘是春梦不断,醒来再看其他男人那是个顶个的丑,丑得五花八门,各有特色。
对胡桂鑫也是越瞅越不顺眼,若非胡桂鑫找她,她自己是不会主动去里西湖的别院了。就感觉一见南宫令,天下无颜色。满脑子都想着如何将这男人勾引到手。
醉春楼的包厢里,如意娘将几锭银子推到鸨儿跟前。九姑奶奶盯着银子,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你看你,把自己当外人了。你我的交情,还用得着这么客气?”说归说,手却将银子悉数搂至自己这边。
如意娘看着九姑奶奶,心中暗暗窃笑:呵,这么多年了,可真是一点都没变,活该一辈子在妓院里!
“是啊,咱们是什么交情?我这登门拜访总不能两手空空来吧?显得失礼了。”如意娘笑着对九姑奶奶道。
“这知府夫人就是知府夫人,懂得礼数。这通身的气派……哪像我们呀,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人。”九姑奶奶笑起来,褶子都能夹死苍蝇了。
一切都是银子的脸面,这叫做不看情面看钱面。跟谁过不去,也不会跟银子过不去。
两人东扯一句,西扯一句,都是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合起来有一百个心眼子了。
闲话扯得差不多了,如意娘道:“九姑奶奶,在临安城,谁不知道你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这不,有件事要托你去打听……”
好话说了几斗,说得九姑奶奶很受用,见如意娘有事求她,便问:“什么事?”
如意娘可不像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本就是风尘中人,也不打哑谜,也不遮遮掩掩,开门见山道:“要劳烦你去帮我打听一个人。这人你也见过。就是那日在郭老板的胭脂铺内遇见的玉面郎君。”
“咳,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就为了这个?”九姑奶奶笑道,“别的不好说,就这……我说你如意娘是运气好呢……这小官人,来过醉春楼。”
“哦?”如意娘的眼珠子都亮了,以九姑奶奶的记性,人家好歹在风月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但凡只要有一只脚踏进她的地盘的人,她都记得住。别说记住了,闻着味儿都能把人的祖宗十八代以及兜里有多少钱都能摸得清清楚楚。
“这小官人啊,那一次是跟着一个殿前司的虞候一起来的。”九姑奶奶便将那晚的事说与了如意娘听。“把我们这醉春楼的姑娘们迷得神魂颠倒的,尤其是那牡丹……哎呦,我跟你说,这丫头差点害相思病了。把我给愁死了……你说从来都是外面的客人对我们的姑娘五迷三道的,哪有我们这儿的姑娘对人家失魂落魄的。这小官人啊,了不得!他要是个女子的话,那嫦娥都没他漂亮!”
如此看来,惦记这小官人的挺多的。如意娘心中暗骂:一群小娼妇,哼。乳臭都还未干呢,凑什么热闹!
九姑奶奶嘚吧嘚吧说着,见如意娘有些不高兴了,便打住了嘴,把话给拉了回来:“这事儿啊,包我身上,不出几天,我就给你将他的生辰八字都要来!”
如意娘见九姑奶奶言归正传,便笑着说:“那就有劳九姑奶奶了。若能成就我跟他的好事,还有重谢呢!”
待如意娘扭发扭发地离开醉春楼,九姑奶奶就将龟公找来。
“上次叫你打听那个小白脸的事,打听得怎么样了?”
龟公一皱眉,问道:“哪个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