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监狱。
阳光从气窗处透进来,漂浮在半空中的尘埃,慢悠悠地向四周弥漫着混沌的气息。
坐在角落中的女人,尽管面容憔悴,但神情却依旧保持着那份端庄大方。一整夜的审讯,并没有击垮她的意志,相反让她更为坚定了。
“宣扬歪理邪说”、“教唆他人离经叛道”、“恣意聚众闹事”
这一桩桩的罪名,尽管毫无根据,却在某些人的嘴中说得那样的理直气壮。那些人在审她,她又觉得在审别人,好像自己置身事中,却又置身事外。
他们说的是自己吗?
这些年来,自己所做的,无非就是给了那些小姑娘们一个梦境般的理想乐园。让她们在那里快乐地学习,快乐地成长。她做的只是利国利民的好事,现在怎么就变成了大逆不道的坏事了呢?
她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到底犯了什么错?
“你放心,我刚打听到你女儿已经逃走了,想必是安全的。那几个小丫头,也没事,问了几句话,都给放了。”女狱卒宽慰着牢中的女人。
听得其他人暂时没事,女人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不过自己的命运又将如何呢?回想起,审问时,那些官吏的嘴脸,她隐隐意识到,自己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出去了。
临安府衙监狱。
徐朔徘徊在监狱门前,有狱卒笑盈盈地跑出来,对着他又是点头,又是哈腰。“衙内,是来探望宋小妹的?”
徐朔挖了挖鼻孔,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来。狱卒笑嘻嘻地伸手去拿。不过徐朔并没有给他拿到的机会。他手里耍着银子,语气略有些傲慢地问道:“宋小妹在里面可有受委屈?”
狱卒挠了挠头,不知道这个徐衙内问这话是要宋小妹受委屈呢?还是不受委屈呢?他不置可否地看着徐朔。
徐朔则是不耐烦地说道:“问你话呢,听不懂啊。我告诉你,宋小妹要是少一根头发什么的,我就拆了你们府衙盖茅房!”
呃……
狱卒咽了咽口水,确认对方是不想让宋小妹受委屈的。心中呼出一口气。“宋小妹,她好着呢。别说少一根毛发了,就连……”
这话还没说完,就听得里头一声大吼:“我就说了嘛。宋小妹你太会演了。我一开始我就怀疑过你就是凶手……结果你们都不信……你们看看,死人了吧!”
啥?宋小妹是凶手,还死人了?
徐朔一脸惊诧地睁大了双眼。这是什么情况,宋小妹招供自己杀人了?杀了谁?他一把推开狱卒,快步朝里走去。以他对宋小妹的了解,他是万万不相信宋小妹会杀人的。总之打人他信,杀人他不信。这肯定是屈打成招,这些审案的,都是这样的!
“咦,徐朔,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