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越从兮汐口中知道,凤暖楹在进宫前是个什么情况,也明白她这不醒只是因为累,夜半尝试性地给她喂过药,喂过清水,喂过茶,也喂过稀粥,但全都被她吐出来了。
“本王不是说过,不要她这样劳累吗!”东陵越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压在心里的怒火,扫开床边的茶壶杯子,指责候在一旁的兮汐。
“奴婢知罪!奴婢该死!奴婢无能!奴婢辜负殿下所望!求殿下降罪!”兮汐自责地跪下,脑袋埋在地板上,作为间谍奴婢,她真心担心凤暖楹,也实意担心东陵越,这两个哪个不舒服,她都会难受,东陵越能将气发泄出来,就算让她受些皮肉之苦,她也是愿意的。
“罢了,你下去吧,本王守在这儿便可。”东陵越才脱缰的怒气,又被他克制性地压回去,他深知凤暖楹的性子,这三年里,他以她不知道的身份陪伴在她左右,明白她就是事不经手,过不了自己心的臭丫头,性子和她爷爷光武侯是一模一样……
夜半的慈灵宫里,众人依旧在抄写佛经,谁也没敢去碰太后欲语还休的怒火!
年纪小一些的皇子公主们哭得呼天抢地,也没能让太后心软,放他们回去休息,而且因着他们这样一闹,本就烦躁不已的太后就更不爽了,面无表情地道:“没有心在哀家的慈灵宫抄写佛经,那就去宫庙梯度出家,沐浴香火佛光,为国祈福吧!”
此言一出,那些年纪小一些的皇子公主们的母妃,连忙捂住自家儿砸女儿的嘴巴,又是哄又是求地让他们坚持下去,心里这头诅咒完凤暖楹那头就要保佑她……
皇上虽然自求多福,没去碰自家母后的逆鳞,但也有派人时刻注意慈灵宫的情况和庆丰亲王府的情况,两两相比,咱们没心没肺的皇上,还是觉得自家母后这发泄怒火只让人抄写佛经,比动不动就砍人脑袋要好多多了。
熬熬夜什么的,她老人家觉得高兴就好。
一夜过去,太后因为东陵越凤暖楹的事,气得只能“责罚”所有皇亲在慈灵宫抄写佛经之事,在勋贵人家里不胫而走。
不少见识过太后这“解气”法子的皇亲们,生怕连累自己,连早朝都借病请假,半步都不愿再踏进宫门了……
只是,原以为这样就能避过一劫的皇亲们,在凤暖楹将近黄昏之时都还没有醒来时,最终都还是遭殃了……
太后气自己冲动,召见凤暖楹就召见吧,轻轻地那么一折腾,就把人折腾得昏死过去,最重要的是,她折腾凤暖楹就折腾吧,还非惹得自个儿亲自带大的皇孙气得吐血,想到自己那短命的儿子和儿媳,心里又悔又恨又痛又气,最后经受不住,就命令道:“来人,去把宫门外的皇亲贵族都给哀家喊过来,陪哀家抄抄佛经静静心养养神!”
“是,太后。”一众太监宫女领命而去,原来只能自认倒霉,在慈灵宫已经抄了一夜,用膳之时也只能全有宫女太监投喂的皇亲们,终于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炜王府里,宋芷妍知道自己遭殃后,默默地在心里问候凤暖楹祖宗十八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