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放开我!”凤暖楹眼睛被浓烟熏得直掉眼泪,闭眼不过瞬间就因为被人拉扯住,所以强制地睁开眼睛,岂知她才一挣扎,腿作势抬起踢向那人的时候,后肩颈脖中心处一疼,整个人就无法动弹了,眼睛瞪得大大的,还掉着眼泪,就被人粗鲁地扛起来了!
“东陵越啊啊啊啊啊!”那人扛着她一个跳跃猛地飞起来,大片大片浓烟下的混乱吵杂中,凤暖楹惊恐地瞪大眼,下意识地扯开嗓子就喊东陵越的名字,然后被浓烟熏出来的泪花还挂在下眼睑上,一阵强烈的风刚劲地撞过来,将厅堂里经久不散的浓烟吹散之余,也暴露出那扛着凤暖楹之人。
“暖暖!”
凤暖楹眼角余光只见得东陵越那翻飞的象牙白色衣袂,闻声想要转头,奈何怎么转都转不动,前方强劲的风还在无情地刮过来,而入目的是西门时宇和尉迟弦的身影,两人直直地朝扛着她之人出掌!
扛着他之人一个紧急躲避,奈何躲过西门时宇,又避不开尉迟弦,正欲后退之际,东陵越猛地朝他左腿踢去,西门时宇也根本不给机会那人作出反应,再次出掌击去,东陵越趁机抢夺过那人扛在肩上的凤暖楹!
“没事吧?”东陵越抱着凤暖楹飘然落于台上,许是动过武,苍白的脸色一片惨淡,就连额际都冒起些些细密的汗珠,紧张地检视着泪花飙得非常汹涌的凤暖楹:“有没有伤着哪儿,哪儿不舒服你告诉我。”
“你不用担心,我没事啦,只是被烟熏得眼睛疼才掉泪而已,等会儿就好了。”凤暖楹用帕子擦着泪花,使劲儿眨动着眼睛,想要将不适感驱走,待得眼睛的情况舒缓下来时,抬眸就见东陵越青白的脸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难看,皱皱眉抬手用自己刚才用来擦过泪花的手帕,抹掉他额际上的细密汗珠:“你怎样?”
“稍微有些吃力罢了,不碍事。”东陵越毫无血色可言的唇角微扬浅笑着道,半抱半揽地环住凤暖楹的腰,看向因那人巧妙声东击西却是选择全身而退溜走,而西门时宇和尉迟弦立马追出去的情况,那边桌位全力用掌风扇开浓烟的东陵炜和东陵柯顺势也追过去!
“越小亲王、凤小姐,您两位没事真是太好了。”浓烟弥漫时,被台上不知道哪个慌乱的推下台去,又砸到几个男子的胖墩墩方掌柜,凌乱发丝衣衫都来不及整理,便急急忙忙跑上来躬身致歉道:“想不到竟有人挑在这个时候闹事,光天化日之下行掳劫之事,我们‘清风自来’酒栈虽是清白无辜的,但意外的确是在我们店里发生,定当赔偿越小亲王和凤小姐的一切损失!”
说着,胖墩墩方掌柜连忙朝烟雾消散后慢慢冷静下来的台下众人道:“大家也无须慌张推搡,我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刚才的碰撞中有什么损伤,都由我们‘清风自来’作出相应的赔偿,请大家稍安勿躁!”
……
胖墩墩方掌柜和酒栈内的小二小厮们将大众安抚好,请来的几位大夫按照众人伤势重轻缓来诊治,胖墩墩方掌柜也毕恭毕敬地再三问询东陵越是否需要大夫把脉。
东陵越淡淡地婉拒掉,追着掳劫那人出去的东陵柯几人也先后回来了,一个个都徒劳无返。
“皇兄,对不起,让那人跑了。”东陵柯满脸愧疚地挠挠头,无颜面对似的闪烁着一双还藏着纯真的眼眸。
“柯王殿下,这也不能怪你,那人武功一把把,轻功却是了得,合我们四人之力围捕,竟还让他溜走。”西门时宇道。
“皇兄,我已命令巡防卫继续追查下去。”东陵炜面无表情地道。
尉迟弦想起什么地道:“炜王殿下,那人被我重伤左肩,巡防卫可依照此条线条继续追查下去。”
东陵炜颌首,正欲还要说什么时,一护卫模样穿着铁甲装束的年轻男子焦焦急急地喊着东陵越的称谓跑进来,目光所及瞥到站在一旁的东陵炜时,惊讶地睁大了一些,本来冲口而出的禀告,也结结实实地噎在了喉咙,愣愣地在众目睽睽之下跑上台。
“什么事?”东陵越问道。
“回殿下的话,这个、这个嘛……”庆丰亲王府的护卫合起张得久了有些干的嘴巴,瞄了瞄东陵炜,才在东陵越等人疑惑的目光中,硬着头皮压低声音道:“……凤二小姐她,她把炜王府的丫鬟打了!”
说完,他明显感觉到东陵炜那道冰冷的视线像箭一样射向自己,忍不住就抖了抖身体上冒腾出来的鸡皮疙瘩,他就只是个无辜的传话的,可不要拿他问罪啊嘤嘤嘤!
凤暖楹秒懂,瞬间就反应过来作为凤二小姐的凤语羡,打的炜王府哪个丫鬟了,在闻言后投过的所有目光中,她大方得体地浅浅一笑:“我妹妹她性子……是有那么些冲动,不过她平常不爱打人。”
言外之意就是,一定是炜王府的丫鬟做了什么该打的事,才惹怒人家平常不爱打人的人暴躁地打人了。
东陵炜也不是蠢傻的主,自然听懂凤暖楹话里的意思,看向护卫的目光也有些无语地瞥向她,然后见她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再看站在他身边的东陵越,已然一副‘我媳妇儿说什么都是对的,就算是错的,你们也不能说她错了’的宠溺模样,心里什么想法也就都没有了,他面无表情地道:“只是一个丫鬟而已,冲撞了凤二小姐,她教训便教训了。”
“若只是简简单单就能说清楚的事儿,想必这位兄台也无须急急忙忙过来禀告吧?”尉迟弦唇角一勾,笑道,他有预感这将会是一场有趣的戏。
这尉迟世子还真是说对了!
前来禀告的护卫小哥忙不迭颌首,但头根本就不敢抬起来,接受着数道等着他解惑的目光,依旧压低声音道:“本来有炜王殿下这一句话,这事也算不得是个多大的事儿,可坏就坏在炜王府的丫鬟被凤二小姐打跑后,没过多久官府就来人,说凤二小姐把人打得重伤不治,以蓄意谋杀之罪把凤二小姐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