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块,红桃4,梅花J,7点。”
“梅花A,方块J,黑桃K,1点。”
“怎的就老是输呢!”
“哎呀,我的娘呀,差一点儿就三公了!”
“什么叫差一点,差一点可就差远啰!”
听着耳边咋咋呼呼,凤暖楹甚是满意地看着自己手中全凭运气招来的三公,得意地瞥瞥只有可怜兮兮两点的西门时宇:“啧啧,兄台,你运气不咋滴啊!”
“不过是偶尔娱乐,输赢无碍。”西门时宇完全不在意地扔出输掉的一千两,他虽觉纸牌新鲜,玩儿起来比骰盅鱼虾蟹那些自古便有的玩意有趣多了,但却不会像周遭许多人那般上了瘾似的停不下来。
“啧啧,啧啧。”凤暖楹连声咋舌,“土豪就是土豪,也就你家底子好,偶有千两万两也能当碎银散财,换着别的人,早该哭着要剁手了。”
这一年多以来,她攥下赚下的银子,挽救了多少赌得丧心病狂,输得卖了全家都不够钱银还的破产家庭,想想那些其时也是资产富裕的人们,就觉得命也运也不过是心魔也。
“凡事适可而止,也就不会痛哭流涕。”西门时宇大气地笑着,说着话音一转,神秘中又带着点点揶揄道:“不过,你若能帮我赢回输掉的银子,我便告诉你一个你一定非常有兴趣知道的秘密。”
“嘁!你又不是我心里的蛊虫,能知道什么我会有兴趣知道的秘密!”凤暖楹毫不给面子地不屑撇嘴道,想起上次西门时宇带着她绕来拐去的事儿,白眼都忍不住翻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你心里的蛊虫,怎么知道我不会知道你对哪些事儿有兴趣?”西门时宇挑眉,眸光幽深悠远,似笑又非笑地瞥着她。
又来了。
凤暖楹刚刚翻完一个白眼又忍不住再翻起一个,“好了好了,你说吧你说吧,如果你的秘密有价值,我爽爽快快把赢来的这些银票子都给你。”
“你没有深入考究过太后那时为何突然召见你吧?”西门时宇也不拖沓,压低声音道。
凤暖楹微微诧异,根本没有料到西门时宇要告知她的‘秘密’,会是这一方面,疑惑地看着他:“你说。”
西门时宇道:“锦安伯府宴席后,谁都道你与已故的光武侯孙女欧阳绯樱长得极其相似,传到宫中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但按照太后对越小亲王的宠溺劲儿,太后根本就不会想要无端无故召见你,而且单单只为看看你这张脸是不是和欧阳绯樱真的那么相像。”
“所以,你想说这事儿并不像传闻中说的那般,仅仅是十三公主任性妄为?”所有人都知道,定是有人在太后耳边说过什么,本来对她这个商贾之家孤女就有些不满的太后,才会想要召见她,顺道给她些下马威,只是没有人料到她会故意特意蓄意把她们的把戏玩大发,间接把自己的旧疾都折腾出来。
事后她也没有特别在意是谁在太后耳边吹的风,况且许许多多受到牵连被拉去抄佛经的皇亲,暗里都在指责十三公主东陵蕴的不是,她也是听过就作罢了,根本就没有想过再去追究谁是谁非。
凤暖楹很明白,模样相似之事,即使不是东陵蕴这个十三公主在太后跟前指划过什么,也会有别的人在太后跟前说些什么,太后最终都还是会因此召见她,那下马威迟早都会落在她身上,归根到底只是或迟或早的问题而已,所以事发后她得到她所想要的结果后,就再也懒得去深究了。
她看着西门时宇,等着他将最后的答案揭开。
西门时宇就笑着慢条斯理地道:“始作俑者是护国公府的八小姐慕容惠菁。”
“护国公府的慕容八?”对她,凤暖楹,不,应该说原主欧阳绯樱有印象,虽然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但还是能看得出来这印象有点儿惨烈。
记忆里,那年原主欧阳绯樱十二岁,宋汤氏好言好语地哀求着她带上宋玉雁一同参加镇国公府的饮晏,可欧阳绯樱愿意带上的同时,也要求带上不被宋汤氏喜欢,还经常遭到宋汤氏打压,却和她玩得非常要好的庶出宋芷妍,宋汤氏拗不过欧阳绯樱,只好同意了。
在这样的前提下,镇国公府后院的竹子池边,遇上护国公府的八小姐慕容惠菁,这位慕容八是个风风火火的,二话不说上来就针对宋芷妍,还拿庶出说事儿。
欧阳绯樱怎会让别的人欺负自己的闺中好友,冲动下一巴掌便甩过去,慕容惠菁怎能忍受这等侮辱,骂咧着就将欧阳绯樱推下池中,宋芷妍惊呼不已,但却不敢对慕容惠菁动手,只好跳下池中救欧阳绯樱,可她根本不会水性,旁的宋玉雁哪儿担待得起欧阳绯樱出事,连忙跑去喊人来,才在得救中了却此事。
这事儿欧阳绯樱与慕容惠菁都有错,光武侯和护国公在镇国公的劝和下,不得不也只好互相一句抱歉便揭过去。
但天真的欧阳绯樱却因为宋芷妍在危机关头,明知自己不懂水性,依然不管不顾地跳下水中救自己感激不已,至此把心事都与宋芷妍说,包括叨叨念念的东陵炜。
甚至在另外一次的勋贵饮晏中,将宋芷妍介绍于东陵炜,也因为这样,亲手把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要不是因为那份自以为是深以为然的友情摆在心里,即使宋芷妍在其背后捅的刀子又狠又深,欧阳绯樱怎会陷入悔恨和痛苦中,备受屈辱欺压都死死地忍耐着,却在执念中郁郁而终……
“倒是看不出她对凤小姐有什么歹毒恶意,许是看着你与欧阳绯樱长得相似,觉得好玩罢了吧。”西门时宇似是而非地道,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
凤暖楹冷哼一声暗带嘲讽地睨这西门时宇,若真是如此简单,他又何须七拐八弯地告诉她:“好玩么,也是,世间怎的会有人和自己毫无血缘关系,却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呢!许许多多即使有血缘关系的姐妹,也不会长得如此相似,就连一胎双生一模一样的概率都非常低,可我和欧阳绯樱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偏偏模样相同,像是模子里刻出来似的,的确难免让人觉得好奇。只是嘛,好奇探究是一回事,蓄意谋害又是另一回事了。”凤暖楹说着,话锋一转,似笑非笑地道:“你说是吗,西门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