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陆承闻言,语气依旧淡淡的,好似这个问题也不能引起他太大的兴趣一般。
萧彻没有要隐瞒的意思,甚至还多说了一句:“若说谁变化大,在我看来根本不是江念,而是江菀。”
“怎么说?”
“我之前喜欢江菀,是喜欢她被江念欺负却依旧温柔善良,那种柔弱却坚强的样子,让我很想保护她,也因此尤为讨厌江念。但现在仔细想来,不过是有人让我看到了我想看到的东西罢了。”
江菀的“好”完全是由江念的“坏”衬托出来的,可以说,若没有江念的张扬,谁也不会去注意一个镇国将军府的一个庶出小姐,而且江菀的温柔贤淑和江念的张扬跋扈从来都是一起出现的,换句更容易理解的说法便是——
江念一遇到江菀就暴躁易怒,冲动蛮横,真的是江念一个人的问题吗?难道不是江菀假装示弱,实则挑衅?
这样想想,反而是江菀更为可怕。
更别说——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会说这是她的本性,是我没看清,这并不是什么突然改变。”萧彻抢先一步劫过了陆承的话,“但是,如果我说,她忽然有一天对从未接触过的人、还未发生的事了如指掌呢?”
“这倒是有点意思,具体说说。”陆承终于开始有几分兴趣了。
就连戚愿都没忍住稍稍停下了吃点心的速度,更加认真地听了起来。
“我和江菀的事情,你知道多少?”萧彻没有回答,反而是忽然问了陆承一个问题。
陆承似乎是在回忆,所以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过了几息这才答道:“抱歉,我对她实在不感兴趣,除却她落水被你相救的事情,其他我一概不知。”
“……是我欠考虑了,忘记你从小就没对任何女子的事情感兴趣过。”
陆承闻言却是反驳道:“是她们太无趣。”
“现在的江念也无趣吗?”
“现在是在说你和江菀的事情。”
戚愿难得赞同地点了点头,说江菀就说江菀,能不能别歪提?
“都城的人皆传我和江菀两情相悦,这个流言你听过吗?”
陆承是个极为聪明的人,听到萧彻这么说,几乎是立刻就理解了他话里隐藏的意思:“重点是——这个流言是谁传出去的?你就算真的心悦江菀,也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在没有和江念解除婚约前,你断不会让这样的流言传出去,因为这样不管是对江念还是江菀的清誉都不好,你可以不在乎自己,却会顾念别人。”
萧彻叹了口气,显然是被陆承说中了。
“不是你传的,那就只有——江菀。”
“是,我当时并不愿意将她想得太坏,只当她是无意的,便说我会想办法澄清那些流言蜚语,她却说……”
“悠悠众口哪里堵的住?反而像是欲盖弥彰,反正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不怕那些流言中伤,只担心会因此给将军添麻烦,还惹恼了姐姐。”陆承学着江菀刚刚说话的腔调,状似柔弱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