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眉头微蹙:“本王的王妃已经穷到没买菜钱了?”
孙蔷薇有多少钱宁王跟她一样清楚,那两处小院值多少钱,即便宁王不知,也瞒不过赵福。赵福知道,宁王还会远吗。
孙蔷薇不敢回答:“我也是怕旁边住了别人不安全。”
“那你是想租给谁?”宁王心底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参加春闱的那些举子?你还想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孙蔷薇,你想都不要想!”
孙蔷薇心虚地不敢看他。宁王见她这样,确定他猜对了,顿时怒上心头,“房子收拾好你也别想搬出去。”
孙蔷薇不怕了,“那回头我从哪儿出嫁?”
“你——”宁王指着她,可又无法反驳,他要的是王妃,不是不需要抬着进门的庶妃,“本王先给你记下,来日方长!”
赵福见他脸红了,笑着打圆场:“王爷叫老奴过来就是为这事?”
宁王想起正事,问他知不知道周年祭该做哪些准备。
赵福愣了一瞬间,然后才想到过了周年祭,孙蔷薇就是在自个家也不用穿孝衣,也可以议亲,“依老奴愚见该大办。赐婚的旨意下来旁人也不会问,孙姑娘不用守孝吗。”
宁王看向孙蔷薇,叫她拿主意。
孙蔷薇:“我做什么?”
赵福:“姑娘准备些钱就行了。老奴会带人买些香炉、纸钱、猪头、羊肉等果品。在坟前堆得满满当当,远远就能看见,咱们不说坊间百姓也会议论,这是谁家啊,准备这么多东西。一传十十传百,想知道的自然都会知道。”
孙蔷薇想想:“不用准备锣鼓唢呐了吧?”
“不用。不过鞭炮得准备。”
宁王冲赵福抬抬手,叫他下去拟个单子。孙蔷薇祭拜父母,宁王也没替她出这个钱。这叫孙蔷薇很高兴,他没事事都掺一脚。
隆冬时节,一场大雪下来,叫夷白披着蓑笠他也不敢跑去湖边钓鱼了,孙蔷薇母亲的周年祭也到了。
雪停了天晴了,但并没有融化,路被冻住,很好走人行车,孙蔷薇在赵福以及宁王府一干小子管事的陪同下去祭拜她的父母。
采买的周管事和小全子帮她驾着车,车里放的尽是祭拜之物,孙蔷薇他们跟着车走,浩浩荡荡一群人,还没出城,京城百姓就议论纷纷。
前几日的大雪有人冻死,孙蔷薇抵达坟地,看到有几家埋人哭孝的,心里也堵得慌。祭拜的时候,孙蔷薇想起原身的记忆中父慈母爱,是她上辈子从未体验过的,也禁不住红了眼眶。
赵福等人远远后退,由着她和爹娘独处。寒风要把赵福等人的手脚冻住,赵福才向前提醒,该回去了。
今日不是休沐,宁王却哪儿都没去,在府里等她。见孙蔷薇眼皮通红,禁不住心疼,手覆上她的脸,“这是怎么了?”
孙蔷薇吓一跳,注意到赵福等人,“干嘛呢?”
赵福立即说:“杂家什么也没看见,王爷什么也没干。”然后给众人使眼色。随孙蔷薇同去的小全子拽住周管事,“是不是该看看厨房还有多少菜?”
周管事一愣,然后点头:“对对,也不知道厨房的菜还不够不够。”接着往院里去。
转瞬间,门外只剩宁王和孙蔷薇。
孙蔷薇瞪眼看他:“满意了?”
宁王把手炉塞她手里:“孙姑娘何时变成胆小鬼?”
“这这,这跟以前是一回事吗?”要是上辈子或者在民间,孙蔷薇当然不在意。可她在宁王府,一丁点事就能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何况大门斜对面还有很多小贩,还时不时往这边看。
孙蔷薇可不想打明儿起,一出门就被人像看猴一样盯着。
宁王扫众小贩一眼,众人赶忙低下头去。宁王叫孙蔷薇自个看:“你看,没人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