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诚节定睛一看,那婢女他当然认识,正是他派去给温夏蝉下药的。
怎么会被抓住?!他不是安排了人接应,让她给温夏蝉下完药,就从祠堂后面逃走吗?!
宋谦言突然冲出人群,一把拽住那婢女的胳膊,“怎么是你?!”
温毓瑶轻声问,“宋公子,此人你可认识?”
“当时我正在与夏蝉说话,正是此人来送茶,当时有我、夏蝉姑娘二人,那丫鬟却只送来一盏茶,我心觉不对,便问夏蝉,这是大夫人院里的丫头吗?夏蝉说,不是,她之前从未见过那人。”
这个时候,孙嬷嬷插着腰走过来,她身材健硕,走过来像一面墙,在李诚节头顶形成一片阴影。
孙嬷嬷向大夫人行了个礼,“回大夫人,三姑娘一早便命老奴前去祠堂查看,刚巧遇到这个婢子正在翻墙,老奴当场将人拿下,关押起来,还在她的身上搜到了这个。”
孙嬷嬷将一个白色的纸包呈了上来。
大夫人将那纸包细看,发现纸包上面沾满了白色的粉末,她当机立断,“去叫府里的医师来!”
再看李诚节,早已脸色发白,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宋谦言上前一步,将那纸包拿在手里看了看,又用手指捻起一点粉末放在鼻子间嗅了嗅,当即脸色一变。
温毓瑶上前一步,“宋公子,是有什么问题吗?”
宋谦言表情难看,许久没有说话,“温三姑娘,我虽懂些医术,毕竟门外汉,还是请府医来了,再做定夺。”
宋谦言虽是这么说,却遮掩不住他眼神中的厌恶,忍不住往李诚节和那个女婢身上瞥。
温毓瑶知道宋公子是察觉出什么,“还请孙嬷嬷将抓到此人的细节全部说来,那人从什么地方来,是否有人接应,又说了什么话?”
孙嬷嬷轻轻一蹲,“是姑娘。”
“当时,姑娘说祠堂那边可能会出意外,派老奴过去盯着,老奴刚到,就看见这个贱婢正和世子的小厮站在一起,这贱婢半条腿踩在世子的小厮背上,半条腿跨在祠堂后面的院墙上,正要往外逃呢,还好老奴眼疾手快,直接冲上去拽住这贱婢的一条腿,又一把踹在那小厮的膝盖上,那二人失了平衡,跌倒在地。老奴当即命人将他二人拿下,谁知那小厮一边高喊着他是怀远侯府的人,一边要跑。老奴知道温家和怀远侯府交好,便卖了老怀远侯和世子一个面子,只拿了这个贱婢。谁知这贱婢还口口声声地要攀污怀远侯府,说是世子指使她干的。”
孙嬷嬷讲得绘声绘色,像说书一般,极有画面感,引得围观者哄笑不已。
只有温容池知道,这全都是孙嬷嬷夸大其词,当时她就被关在祠堂,还在等着放火的时机,一丁点声音都没听见。可她没办法开口,如今孙嬷嬷口口声声将事情引到李诚节身上,跟她有关的却是半个字都没有提,她现在只想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说话间,府医连跑带爬地赶来了。
待他仔细查看了那纸包,脸色也是一变,“大夫人,这纸包中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