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之后,行不轨之事,玷污圣贞。其罪二十也。”
“世受国恩,藏谋逆之心,深负皇恩。其罪二十一也。”
二十一条大罪说完,张诚口不甘,舌不燥。
说得出长篇大论是司礼监太监的基本功,张诚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这门功夫更是修炼到极致。
话罢,张诚侧身朝着朱翊钧躬身示意,而后回身,面对群臣,如老僧入定一般立于一旁,不再讲话。
殿内顿时一片寂静,针落可听。
王用汲等人从山东发来的联名奏疏,走的是通政使司的正常程序,朝堂上下早就知晓奏疏内容。
听人说,是一回事。
在皇极殿内听人说,是另一回事。
在皇极殿内当着皇帝的面听司礼监掌印太监张诚说,又是一回事
王用汲等人的奏疏中所言的衍圣公府的二十一条大罪,肯定是真凭实据查出来的,不然他们也不敢往上报。
况且还有锦衣卫督办案件,肯定是铁证如山,翻不了案的那种。
呼的,一阵寒风袭来,皇极殿的门被吹开。
寒风呼啸,带来阵阵凉意。
风声在殿内盘旋,久不散去。
靠后站立的大臣的官服,有的也被风吹起。
不过,靠后站立的官员之所以站的靠后,就是因为他们品级低。
品级低,也代表了他们较为年轻,虽不敢说绝对,可终究还是大差不差。
傻小子睡热炕,全凭活力壮。
年轻人嘛,抗冻,虽然冷风扑身,但还挺得住。
然而,一些上了年岁的官员,就不行了,身上不禁受冷发颤。
值守殿内的几个小太监,身子比这些上了年岁的官员还要冷,这倒不是他们身子虚弱,而是害怕受到责罚,纯粹是吓的。
几名小太监合力,殿门很快被关闭。
殿门一开一合,不过几个呼吸之间,殿内再次回归温暖。
借着刚才那股寒风,朱翊钧顺势说道:“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
“关于衍圣公府之案,诸位爱卿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