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活着,日子总归是要过的。
横水离承阳十万八千里,一个在西一个在东,除了爱国学生与将士,谁会理承军这一败意味着什么。
迷迭林依旧歌舞升平,街头小贩在抱怨学生游行挤走他的生意。
每个人活得都不容易。
江瑟回去的路上捡到了一只白色的小猫。
刚出生就被遗弃的猫,一定是被它身上不小心沾染了人类的气味,才会被猫妈妈丢下。
此时那只伶仃孤苦的猫儿,正被一群小孩子丢在空中抛来抛去,小猫发出了惊慌失措的喵喵声。
江瑟让司机停下,她下车,二话不说上前,抢过猫就走。
一个小胖子冲上前,拽住江瑟的衣服,“你是谁,凭什么抢我们的东西。”
他的拳头握起,作势要打江瑟。
江瑟搂着猫,冷冷道,“我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你一个女人还跟我一般见识?开玩笑!”小孩子明显是娇生惯养的,一副牛气冲天的姿态看着江瑟。
可惜他身体比江瑟矮了一大截,那气势瞬间也弱了下去。
江瑟笑了起来,“小朋友,你们放学不用写作业?”
“你管得着吗!”小男孩叫嚣一声,“快把那只猫还给我,别逼我动手打女人!”
江瑟眉头一皱,这时前方有人喊了声,“君生,过来。”
声音浅浅,透着男人固有的温润,但此时却生出一股冷峭。
江瑟抬眼,对上男人,有人路过,穿梭在两人之间,但他们的视线都凝着彼此。
他的眼眸很黑,透着一丝的捉摸不透,昨日苍白的脸今天也恢复了些血色。
君生走上前,傅翊道,“你父亲是怎么教你的?竟在街头跟女子动手,若是被你父亲知道,少不得一顿打。”
君生没了刚刚在江瑟面前的嚣张,耷拉着眉眼,许久道,“二少,您别告诉我爹,我改还不成嘛。”
傅翊瞥了江瑟一眼,女孩穿着深色校服,脖子上系着一条红色围巾,俏丽清新,只是那围巾太过显眼,让他想起昨天的事情来。
傅翊尴尬的咳了咳。
君生离开后,江瑟开口,“多谢二少解围。”
她抱着小猫正要上车,傅翊忽然道,“昨晚的事情是我不对,江小姐如果不嫌弃,我们去醉香楼吃顿饭如何?”
“不必了。”江瑟道,“太晚了,我先回去。”
声音冷淡,少了以前的一种轻柔。
傅翊看着江瑟坐着的车子逐渐远去,眉头紧紧皱起,他的手握了握,终究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但是他却知道,自己是失忆了。
曾经有段时间的记忆,怎么想都是空白的,而这个女孩的出现,在他面前莫名的自然,让他知道,她或许能帮他找回那段时间的记忆。
江瑟回到洋楼,便找了一个纸箱子,给小猫喂了羊奶,放在箱子里,看着它安然入睡的模样出神。
她一向觉得这世界上人与人的相遇,讲究的是一种缘法,或许她与傅翊的缘从此便断了。
断了便断了吧,原本就强求不来。
秦靳佑刚从书房出来,就看见江瑟蹲在纸箱旁边。
他睨着纸盒子里的小猫咪,小小的东西趴在箱子里呼呼大睡,似乎终于找到一个安稳的避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