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谢尚在她婆跟前都排位靠后,她一个做人儿媳妇的,就更别提了。
将来这家,一直维持现今的一团和气倒也罢了,但若是内里起了矛盾,一准是她这个排位最后的首当其冲地背锅。
她若不想走她娘王氏的老路,必是得现在就撕捋明白了各自基本的利益、责任和义务。
她是拦不住谢尚补贴伯府公用,但这些得摊到明面上,教所有人都看得见。
这个小人,她先当了!
红枣的话似一道闪电劈中了谢尚。谢尚瞬间便想到了自己的缺漏——昨晚他在他爹给他二十万两银子修府和御赐庄子时,就应该跟他爹提议设外账房的事,方便福叔行事。
难不成他爹的管家,福叔办事还得先跟他媳妇的陪房树林讨主意,拿银子?
毕竟福叔才是诚意伯府的大管家,且也只有福叔才最知道他爹的喜好。府邸的修缮根本都得福叔拿主意。他爹给他银子和田庄,都是为照顾他脸面。
天!谢尚难以置信:他怎么能这么蠢?这么明显的事都体察不到?
还得红枣来提醒?
谢尚羞愧得只想捂脸。
当着红枣的面,谢尚虽不能捂脸,但耳朵却是烧红了。
红枣看到,不免关心问道:“世子,你这耳朵怎么了?今儿在外面受了风,起火了?”
谢尚……
经了这一出,谢尚再不想问红枣人参鸡的事儿了。
毕竟红枣连设外帐房的事都想到了,谢尚暗想:自不会为几只鸡扫长辈跟前人的脸。
先是他想多了。
红枣与显荣他们的人参鸡必是红枣自己的私房(大雾)。
这也都是有的。先前,他娘也都是这样厚待他爹跟前的人。
不可避免地谢尚便误会了红枣说这段话的初衷,真以为红枣完全是为他补漏。
毕竟他媳妇一直有异于常人的聪明,谢尚一厢情愿地认定:且吃死爱死他了。
……
“大概吧!”谢尚乘机抬手搓了搓耳朵,顺便也搓了搓脸。
调整好情绪,谢尚方告诉红枣:“今儿为等爷爷,爹朝堂出来,确是在外头站得久了点!”
红枣记得前世太和殿广场的宏阔,远非坤宁宫广场所能比。
其风,想必也更旷野。
御赐的暖耳不是貂鼠皮的,戴了也是有甚于无,扛不住。
经了一凌晨“东风吹冻裂”的红枣没费事地便认同了谢尚的说法,实心建议道:“那世子爷一会儿可一定记得多揉搓,活动血脉。生冻疮可就麻烦了!”
得到红枣一如既往的关心,谢尚信心大振,和红枣低声道:“红枣,我原本也有一件事,想晚上和你说。”
刚被红枣发现了处大错漏,谢尚自觉也得说红枣一件事才能重振夫纲。
“什么事?”红枣疑惑。
谢尚不答,只是看了眼旁边的照琴。
照琴知机,立同香草退了出去。芙蓉见状也寻了个堂屋看敲钟的借口抱谢丰转去了堂屋。
至此,谢尚方低声道:“红枣,以后可别再给丰儿照镜子了!”
红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