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万!”大舅眼睛都红了,也顾不得手中乱晃的方向盘,震惊不已的朝着小包子瞪去。
这么个小人竟然值一千万,真是太让人不可思议!
就算是金子做的,也没这么贵吧?
见大哥总算意识到小包子和墨云端的身价,二舅一脸欣慰的翘起二郎腿,面目阴沉的算计道:“没错,起码要一千万,墨云端的身价是绝对拿得出这笔钱的,要是他敢跟咱们兄弟叽叽歪歪讨价还价,咱们不敢杀了这小崽子,绑起来折磨一顿总是没问题的,也好让墨云端看看咱们的厉害!”
小包子对钱没有太大的概念,只知道一千万别说是对于爹地,就算是他自己名下的账户,所拥有的流动资产也远远不止千万而已。
他虽然一直对这两个游手好闲的舅舅没有任何好感,可是亲耳听到这两个也算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大人要把他带走折磨,那感觉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妈的,老子豁出去干一笔大的,就按你说的办!”
将方向盘向左用力的拨过去,大舅哈哈怪笑着一拍大腿,兴奋和贪欲令他整张脸都狰狞恐怖,两只眼睛里满是骇人的血丝。
两兄弟一拍即合,完全不理坐在后座上的小包子是个什么心情,将车在最短时间内驶离这偏僻的小乡村,横冲直撞的朝着县城以及县城后的江海开过去。
次日一早。
林茵打着哈欠从一点都不舒适的被窝里爬出来,下意识的伸手朝着一米之外的床边摸去。
她本来是很想和小包子亲亲密密的拥抱着睡在一起,抓紧一切机会沟通母子感情,可小包子本人却不喜欢和其他人来的太亲近。
而她想促进母子感情的目的,也无非是万一有一天她计划落空,丑陋的一面最终大白于天下,不得不面临震怒的墨云端时,期望着小包子能在墨云端面前替她说几句好话,让她的结局总不至于走到最惨的那条路上。
细腻洁白的指尖触碰到早已冷透的被褥,林茵残存的困意眨眼间消失无踪,双眸惶然恐慌的睁大,简直是被吓傻了!
怎么可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小云朵忍受不住这里的生活,半夜抛下她一个人悄悄走掉?
还是说……
披头散发的赤脚狂奔到院子里,林茵扯着由于过度惊恐而破了音的嗓子,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下发出一声拔高的尖叫:“那两个混蛋呢?他们还在房里吗!”
“一大早吵吵什么!”徐淑芬睡眼惺忪的从房里走出来,插着腰面对状若疯癫的亲生女儿:“你管你兄弟叫什么?那也是你一个丫头片子能叫的?”
林茵急红了眼:“呸,我才没有那种畜生似的兄弟!他们两个把我儿子拐到哪里去了!”
“好啊你,我看你不挨揍是长不了记性!”徐淑芬哪里受得了别人鄙视自己的好儿子,当即砰的一下将手边的水盆扫到地上,冷言冷语的跟着嚎起来:“志军志国,你妹子的皮痒,还不快点起来给她松松骨?”
简短的话语配合着超分贝的音量,别说是自家院子,就是旁边的邻居家都跟着醒过来,一时间人们的咒骂和家犬的乱吠声混杂在一起,足以令任何人头晕目眩。
在这样混杂的吵闹中,林茵抖若筛糠的站在原地,身上的裙子早已被冷汗浸透,眼睛一眨都不敢眨的盯着两个兄弟的房间。
换做平常,她敢这样直言不讳的说出她对这个家的不满,那两兄弟早就如狼似虎的扑出来动手打她,更何况她今天还搅了两兄弟的好梦。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别说林茵的脸色越发惨白,连徐淑芬都忍不住皱起眉头,发现兄弟俩的房间实在是安静的不像话。
她不爽的狠狠瞪了林茵一眼,亲自迈开脚步往自家宝贝儿子的房间走去,嘴里念叨着:“我的儿啊,也差不多是下地的时候,你们两个懒鬼怎么还没起床,非要你们老子娘亲自去请还是怎么着?”
徐淑芬为人泼辣又不讲道理,在这个家说一不二。
几乎是在她话音刚落的同时,就见两个相邻房间虽然还是一片死寂,其中一间的门帘动了动,露出两张不太相似却都一脸紧张的小脸来。
徐淑芬眉头皱的更紧,也看出这里的事情似乎不大对劲,站在原地喝问道:“你们爹呢?”
“爹和叔天没亮的时候约着一起走了,说是去南塘抓泥鳅。”
“抓泥鳅?”徐淑芬闷声闷气的重复一遍,不对劲的感觉占了上风。
她那两个儿子不许别人说,自己却是再清楚不过,论偷奸耍滑和好吃懒做绝对是村里一等一的好手,怎么也做不出早起跑出去辛苦,拿泥鳅回来加菜这种好事来。
林茵双腿一软,想要追出去找人都没有力气,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千辛万苦得到的筹码,还没来得及派上用场就被那两个畜生截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