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真笑着,笑意越发森然。
她恨、她悲、她怒极过后,内心只余自嘲,还有一种果然如此的苍凉。
梵幽已做出选择。
而她,也无回头路。
“丰沮玉门不用再指望,接下来咱们得孤军奋战了。”
巫真冷声道:“回王庭,集合兵力,当年做出的那一批巫俑也该派上用场了。”
巫也颔首领命。
巫真顿了顿,头颅忽然转向西面:“不对”
她引动身上不多的巫力,再度谶纬。
“巫也,立刻朝西面去,有只老鼠从丰沮玉门里溜了出来。”
巫也不敢耽误,领命行事。
但他心中也有疑惑:“丰沮玉门中都是我族族人,何来的老鼠?”
巫真冷笑:“是我疏忽了,梵幽当初帮忙去归墟盗回了十巫骸骨,却没有立刻交到我手上,怕是那时他就暗中布置,借用巫族骸骨,偷偷往丰沮玉门内送了一只老鼠进去。”
也正是那只小老鼠,与梵幽里应外合,才关上了丰沮玉门。
梵幽死在了丰沮玉门内,而那只小老鼠却被他送了出来。
巫真此刻之所以如此气恼,是因为她感觉到了,被她藏在丰沮玉门内的云铮魂魄出现在了人间。
虽然只有淡淡一缕残余气息,可瞒不过她的感知。
眼下巫族留在人间的残部唯一的指望就是蚩尤苏醒,而这场局的关键还在云铮身上。
若让那只小老鼠把云铮的魂魄送到刹刹手上,她的所有布置都成了泡沫。
巫真牙关紧咬。
她又一次的,栽在了梵幽手上
京城,风雨欲来。
徽王可算是品味到了大权在握的滋味,可过去心心念念的权力在手了,他却没半点快乐,只觉握着烫手山芋。
一天恨不得追问个十七八次,好大侄何时回来?
他真的要顶不住了!
好在左相等朝臣现在也开始发力了,局面尚且稳定,可当藩王悉数回京的消息传来时,他又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