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知道长安也就嘴皮子厉害,便由着他了。
看人走了,他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脱了那一身的华服朱翠,问道:“你可用了饭食?你哥哥呢?”
“主子放心,我们都好着呢,这王府里虽说对咱们态度淡淡的,但是他们都是按规矩办事,没有苛待我们这些下人。到时您,快吃些点心垫垫吧。”
苏玉吃了一口点心,喝了小半杯茶又开口道:
“那就好,回头便叫你哥哥回去侯府吧,我这边有你和芳菲就够了。”
苏玉不想哪天自己的秘密东窗事发,牵连了长安的哥哥长庆,他们家总得留一个延续香火的。
“主子别赶哥哥走,哥哥他愿意跟主子就留下他吧,我看这王府讲规矩的很,总比在侯府好。
再说了,万一有什么事,哥哥还能帮上忙。他功夫好,身体壮,粗活累活他都能干。”
苏玉还想再说,却看见长安眼里的恳切,他便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算了,以后的路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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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石家兄弟二人是侯府里新来的下人,因为不会讨巧奉承,哥哥被管家分到了杂役的活,弟弟是小哥儿就被分给了苏玉这个乡下来的主子院里伺候。
那时他刚到侯里没几天,身边的下人没几个是尽心尽力服侍的,长安是院子里收拾杂务的小斯。
一天早上,苏玉起的早,他不习惯别人伺候,便一个人穿戴好出了屋子打算晨练,可出来就听见有人在哭,走近一看原来是新来的下人,一个半大孩子。
苏玉便问了一句你为何哭,那小孩子就抹了一把眼泪跪在地上哭求道:“求主子救命,奴才的哥哥发烧一天一夜了,府里没人管,管家也说哥哥都烧的打摆子了,花钱买药也是白花。。。”
苏玉知道自己初来乍到不该多事,可是看见这孩子哭的厉害,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京城是权贵的京城,对于他们这些贫苦人来说,繁华的京城还不如自己的山里生活。
他便给了那孩子几两碎银子,这些还是以前在顾家村时,他和阿父一起攒的。
却不知道这些银子,根本就没能帮到那孩子,他还带了一身的伤回来了。
原来是其他院里的小厮联手欺负他,看他想出去请郎中给他哥哥看病,就冤枉他偷了银子,结果自然是打了起来,小孩的银子被抢,郎中自然也请不到,还带了一身伤的回来。
苏玉知道这事后气的简直想骂街,可是那管什么用呢?这府里的下人都是狗仗人势的,他也懒得去争论什么,眼下还是治好这孩子哥哥的病重要。
他垂眼思索几秒问道:“我以前在山上采过草药,这次来京带了几包,你要是信得过我,便拿去给你哥哥吃吧。”
小孩那肿了的小眼睛里迸发出亮光来,他急切道:“谢谢主子,您是大好人。长安和哥哥以后会报答您的。”
就这样,苏玉拿了云诺给他带的药,救了石长安的哥哥石长庆。
至于他的娘亲知道这件事后,直夸他做得好。
“我儿能有一个忠心的下人伺候,为娘也能安心些。我会尽力和侯爷说让他们兄弟二人跟在你身边伺候的。”
苏玉摇摇头,他倒是没想那么多,不过是看那长安可怜,云诺曾说:不要迷失本心,做你认为对的事,他便出手帮了长安。
再说了去了王府边,是死是活还未可知,多带两人去,也是送死。
苏玉收起自己纷乱的思绪,看了看手脚麻利的长安,他微微一笑,也罢,他们在侯府未必就过的好,愿意跟着自己那就跟吧。
到时候,自己或许可以求一个恩典,不要牵连下人。
燕芳菲到了外面,在院门口看见一个高大的汉子,他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那人,冷哼一声,便消失在夜色里了。
至于他去哪里做什么了,石长庆只看了一眼就没有理会,他只管守好自己的主子便是。
只是今晚,王爷没有宿在主子的喜房里。。。主子以后的日子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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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王这边,清心殿里,一众下人都退了下去,只留花月和元宝在近前。
“王爷,您居然没事?一点不良反应都没有吗?您今天可是牵着王妃的手很长时间。。。”花月好奇道。
“呵,本王不是带了羊肠手套吗?能有什么反应?”
“可是,”花月说这话就凑近赫连烨,伸手去拉他的衣袖,作势要号脉。
赫连烨长臂一甩躲开了,他目光不善道:“花太医还请不要惹怒本王。”
花月一摊手,无奈道:“我每次给王爷号脉也带了羊肠手套啊,王爷为何还是极其厌恶?”
“这——”赫连烨也不知道啊,他今日拉着王妃的手时,确实没有一点的不适,他还以为是手套的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