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姒攥了攥手指,她往后靠些,咬着指甲说:“沈星眠全是漏洞,你说江砚黎知不知道?”
“他要是想查……”
冯若希话说一半,忽然停住。
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他要是不知道,那是他直男,他要是知道却一直都装不知道,心思可就太肮脏了。
旁人都能看出沈星眠的本性,他宠了十多年怎么会一点了解都没有。
难怪颜姒不争,就算她把一大把证据甩江砚黎脸上,他看都不会看一眼,反而责怪她小心眼容不下一个孩子。
话在嘴里倒腾半天,冯若希就憋出一句:“狗男人配不上你,快跑。”
“嗯,”颜姒说:“快跑了。”
……
江砚黎喝大了,一直灌自己酒,那架势,把秦桉等人吓得不轻。
即便车里有司机,秦桉也不放心,要跟着送到家。
周靳声站在车外,车门还没关,他往里看了一眼,默默掏出手机,对着后座里瘫醉的江砚黎,还没拍,被秦桉给挡了。
“你猜等砚哥醒了,你手机里的照片保得住吗?”
周靳声说:“我活这么久总算看见江砚黎出糗的时候,不拍下来死不瞑目。”
“你要是拍了,明天你就得死。”
周靳声掂量了一下,把手机揣回去了,“到家了给我来个电话。”
“跟你什么关系,还搞报备那套。”
秦桉把车门关了,坐到副驾去,手伸出窗摆了两下,“走了。”
他叮嘱司机开慢点,尤其过减速带的时候,别太晃。
半路上江砚黎突然醒过来了,半睁着眸子往外面看了一眼,突然说要去五友路。
秦桉顺着他,估摸着江砚黎有事要办,谁知道到了那后,江砚黎疯了似的到处找东西,拦都拦不住。
周靳声电话打过来的时候,秦桉眼睛都不敢离开江砚黎。
“怎么样,到家没有?”
“到什么,卧槽,砚哥封了一整条街,非说东西丢了,我他妈都听见远处在鸣笛了。”
周靳声乐得不行,“在哪呢,我过来看看笑话。”
秦桉友好问候他:“滚。”
“需要律师说一声,砚哥要是犯法了,顶多我赔上职业生涯做个诉棍保下他。”
“你嘴上积点德吧。”
周靳声觉出点猫腻来,拱火似的提了一句:“要不给嫂子打电话吧,说不定她来了,砚哥就能消停了。”
“那电话也不该我来打,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怕我嘴上兜不住,破坏人家夫妻关系。”
笑话。
江砚黎和颜姒的夫妻关系还用别人来破话吗。
不都没感情?
死乞白赖的过了三年,还跟半个陌生人似的,他们圈子里提一声“嫂子”,还能和江砚黎联系到一块,提“颜姒”的名字,都得想一阵才能对上那是谁。
“该打,得通知一声,不然砚哥这么作,没被该看的人看见,不可惜了吗。”
秦桉把通话给掐了。
一回头,江砚黎要上树,秦桉吓得不轻,赶紧把人给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