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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药药效极霸道,起作用也快,为的就是折磨罪犯时吊住气,让人能够有力气抗住一道道的酷刑,生生的折磨到得到想要的罪供,然而药效过后,用药的人身体对痛觉的感知会放大数倍。
有许多人扛过了酷刑,却没能扛过最后的疼,最终选择自我了结。
不过这药的弊端对此时的她来说不重要,她的当务之急是考虑该怎么离开诏狱。
太子既然救她,那便是她有用。
这是一个机会。
她心思急转间,药效也起来了,很快她便感觉呼吸平缓了许多,也有了力气,她转头去看齐鹰。
齐鹰之前与傅锦时打斗时就已经受了伤,而沉七能做褚暄停的护卫说明武功不低,所以很快齐鹰便落败于沉七,然而他在沉七的剑落下之前对着褚暄停开口求饶。
褚暄停闻声看他,沉七把剑架在齐鹰颈间将人押过去。
“太子殿下,我是被逼的。只要殿下饶我一命,我便告诉殿下幕后之人。”他做出一副惶恐求饶的姿态。
褚暄停却没说话,居高临下地觑着齐鹰。
齐鹰继续说:“是——”
话未说完,便猛然暴起,沉七反应极快,在齐鹰手中的刀片抬起前便了结了他。
有几滴鲜血溅出,沉七反手甩剑,全然挡下。
褚暄停在原地眼都没眨一下。
齐鹰倒在地上,错愕地瞪大眼睛,他看见太子目光冷淡清寒,像是全然猜到他的心思,他死不瞑目。
“扔去乱葬岗喂野狗。”褚暄停说。
“是。”
跟着褚暄停进来的人对这条命令毫无意外,傅锦时却眼底微动。
齐鹰要杀她那一定是有人指使,可看太子这样子应该是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留下活口来调查此事。
为什么?
她强行拨开混沌的思绪,注视着褚暄停,逼迫自己去想。
褚暄停自然能感受到傅锦时的注视,沉七将齐鹰的尸体拖走后,他走向了傅锦时。
傅锦时此刻狼狈至极,即便有“幻生”让她缓和了过来,可她身上到处都是伤,最严重的两处在腿与肩膀,鲜血与之前沾染的脏污晕开在囚衣上,脸上也满是冷汗与血水,发丝凌乱的贴在苍白面庞。
“傅锦时。”
褚暄停在她面前停住,视线落在她眉骨的血痕上,这应当是被刀剑划过带出来的伤,因为没有处理,反复沾水崩裂,此时已有些泛白化脓。
他微微俯身,从鹤氅中探出手来,轻抚上去,指尖缓慢地拨开上头那丝碎发。
傅锦时感受到眉峰处轻点的凉意,她收回思绪一动不动地瞧着眼前人,褚暄停同样未曾移开目光,两人就这么对视着,一个满身狼藉,一个满身清贵。
“你可愿随孤走?”
他的调子依旧如先前那般漫不经心,声色却是清冽冷萃的,如他的人一般带着些冷岑,像山间才流出的泉水。
傅锦时指尖微动,她压下身上涌上来的阵阵疼痛,毫不犹豫道:“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