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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再睁开,还是贺美珠。
“妈,您怎么来了?”
她穿一件银灰色吊带轻薄睡裙,微卷长发自然垂落在肩,刚睡醒,脸上未带妆,却精致漂亮。
天鹅颈修长优雅,锁骨性感,肩膀白皙圆润,露在外面的双腿又长又白,肌肤白嫩发亮。
贺美珠心想,真是个小妖精,她一个女的看着都觉得漂亮,难怪能把贺争那小子迷成蠢货。
蠢到不顾闻阮声名狼藉,不介意闻阮给蒋青延当过情人,也非要娶她。
贺美珠最烦闻阮这种妖精,因为姚威身边就有很多这种美艳的年轻姑娘想上位,她都烦死了。
如今倒好,儿媳妇是她最讨厌的类型。
闻阮从床上坐起来,被子滑落腰间,脖颈肩膀和锁骨处都是吻痕,可明显窥见昨晚欢爱的痕迹。
贺美珠见她这幅祸世妖妃的样子就气,见她把自己错认成贺争,一大早撒娇要贺争抱着去洗澡,更觉得这女人是靠美色勾引了儿子,正要摆出婆婆的款,狠狠训她一顿,结果——
妈?
贺美珠很多年没听过这个称呼了。
她尽心尽力对姚曼姐弟,当亲生的疼了二十多年,姐弟两从没喊过她妈,连阿姨都不喊,都是直呼名字。
贺争那个不争气的,当年刚来姚家的时候喊过她妈妈,喊了不到两个月自己跑回老家,后来就再也没喊过。
好多年没听过,所以闻阮这突然一声妈,把她给整不会了。
“你你你……”
她结结巴巴,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闻阮昨晚喝了不少酒,贺争半夜给她煮醒酒汤,早上又倒了一杯蜂蜜水,她这会儿头还有点疼,端起床头柜上那杯蜂蜜水,一口气灌下去,人才完全醒神。
见贺美珠结巴,一副见鬼的样子,她又喊了声,“妈?”
“啊,”贺美珠干咳一声,又摆起婆婆范,“我怎么来了?我为什么不能来?这是我儿子家,我来看看怎么了!”
她指着梳妆台上放着的时钟,“你看看几点了?都九点了!”
闻阮按了按酸痛的腰,声音平和的提醒她,“今天周末。”
而且才九点,又不用上班,不算晚吧。
“周末怎么了?”贺美珠瞪着她,“周末也不能赖床啊,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懒,睡到现在还不起,昨晚熬夜了吧,你们这些年轻人没点时间观念,你——”
“你什么你。”
她话音未落,门口便传来一道压至沉闷,极为不悦的男人声音。
“我老婆想睡多久睡多久,你管得着吗?跟你有半毛钱关系?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当着儿媳妇的面,被儿子半分情面都不给的驱赶,贺美珠觉得很丢人,她不敢惹贺争,就扭头去看闻阮。
心说我是你婆婆,你刚才都叫我妈了,你老公凶我,你这个当儿媳妇的,就算虚情假意也得劝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