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行,他还上前来,帮阿德莉娅铺好了地铺。
他们都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点没什么心理负担,毕竟都一起旅行这么多年了。况且对象还是那个奥德勒。
哪怕阿德莉娅让他站着睡一整晚都不会有任何怨言的家伙。
只是这次,恶鬼面甲后的视线在悄悄转动。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她的家,她的房间。 她带着他来到她的故乡。
这种感觉其实很奇妙。
邪术师的房间其实并不惊悚,她的房间内只有一张床,一副桌椅和一架柜子,因主人长期不在的岁月而染上尘埃。
但奥德勒几乎能想象到小小的阿德莉娅在这个房间里长大的样子。
她与哥哥一起生活,每天在氏族内授课学习邪术,有时偷偷去黑森林中装鬼,运气好时会在尸体旁找到红色的橘子丛。。。。。
。。。。。。。还是不要吃尸体旁长出来的东西比较好。
“晚安。”少女声音及时打断他的幻想,她钻进床铺。
“。。。。。。。。。。。。。。。”
重甲硬邦邦地躺在她床边的地板上。
那床被褥大约也是她小时候用久的,对他来说太小了,只能可笑得盖住他一点腹部。
。。。。。。说到底他都穿着全身铠甲了,真的还有必要用被褥吗?
奥德勒轻轻转过头,看见少女的一点黑发垂落床榻。
屋内只剩下一室寂静。
“。。。。。晚安。”
——愿你有个好梦,阿德莉娅。
夜色清冷,月牙隐蔽在稀疏的云彩之后,时隐时现。
昭示着下一个月圆之夜,即将来临。
◇
阿德莉娅确实做了梦。
梦里的她一片朦胧,却清楚的知晓自己并不存在,只是在“看着”某件事的发生。
剑尖划破了空气,有人低沉道“再来。”
咻!
“再来。”
咻!!
男孩的剑一次比一次快,在呼啸的北风当中,一次又一次划开雪花,向面前的男人击去。
可男人褐色的长发随风散乱,身姿高大如身后巍峨的雪山本身,纹丝不动。
他甚至连身后巨剑都不曾拔出,只用一只手便挡下了男孩所有攻击。
“再来,再来,威廉瑟尔!”男人怒道,“不要犹豫,用要杀了我的决心向我挥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