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接过纸,并没有卷起来塞到鼻子里止血,而是捂住鼻子,用纸接着流下来的血……
振国当时还觉得春生傻,小孩子都知道,春生这样只是在浪费纸,并不能止住血!
“快去吧,大全叔。”严春生瓮声瓮气地说。
赵大全迟疑着,问:“把腿骨找回来,事情就解决了吗?”
严春生说:“叔,你只负责把物件预备好,其余的都交给我。”
他这样着实吓人,赵大全也不敢久留。
叮嘱春生好好休息,在堂屋放下鸡蛋香油,和赵春花闲聊几句,说到一半,赵春花开始抹眼泪。
她的眼睛哭得像核桃,早在进来时,振国就看见了。
赵大全扯东扯西,扯了一通没啥用的话安慰赵春花,带着振国又离开了春生家。
当天晚上,村民们又围在严家门口。
这次,他们是专程来看热闹的!
赵大全心里恼火,轰了几次,都没能把围观的人轰走,又听春生说不碍事,只好听而任之。
天全黑下来,冷风呼啸,严春生带上让赵大全准备好的物件,步履坚定地走出村子,来到位于半山腰的赵家祖坟前。
一群村民乌泱泱在后面跟着,他们有的把手缩进袖管,有的提着笨重的老式手电照亮。
春生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围着破损的坟墓画出一个圈。
“大全叔,振国,跪到圈里,诚心磕三个头。”春生说。
赵大全赶忙拉着儿子,跪在墓碑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春生点燃一捆香,黑夜之中迸发火星,烟雾袅袅升起。
振国跟着老爹跪在地上,看着春生手握贡香,在墓碑上顺时针绕三圈,逆时针又绕三圈。
他又开始流鼻血了。
春生一手拿着赵大全装东西用的篮子,一手握点燃的贡香,向山顶走出几步。
身后,一群村民连忙跟上。
春生停下脚步,他没有回头,高声对村民说:“就在这里等吧,前面不是你们能去的地方。”
说完,春生独自走进山间树林之中……
村民之中,有想跟上去的,被同伴一把拦住。
对于未知的东西,村民大多是敬畏的……
村民在原地吹了半个小时冷风,赵大全和振国也在坟前跪了半小时。
振国有些受不了了,想起来,被赵大全一把按住。
“还没说能起来!再忍忍!”赵大全低声呵斥。
又过了好一会儿,春生回来了。
他手里拿着一捆燃烧的贡香,怀里抱着什么东西,快步走到坟墓旁。
两道手电光照到春生身上,照亮他不断流出的鼻血,和怀里用红布包裹的圆柱形物体。
红布的表面,被红白相间的绳子缠了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