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踏上火炕,窗外的雨声渐弱,似乎有停歇的意思。
他看着满墙的报纸,心中思绪涌现。
沈风伸出手,指腹从报纸上一一划过。
“严家人从村里迁走后,又有别的人住进了这里?后搬进来的人在这间房子里杀了人,所以沈风会找到血迹……”林琦提出假设。
对于他的猜测,徐天尧不置可否。
沈风用手电筒照着眼前一张张发黄的报纸,手指缓缓从上面划过,很快被其中一张报纸吸引了注意力。
这张报纸在炕头的位置,高度偏低,似乎比其他位置的报纸更厚一点。
报纸的内容是幽默漫画,当年报纸很喜欢用这种漫画针砭时弊。
沈风凑近一些,伸手在贴得不平整的地方摸了两下。
他用指甲抠破报纸边缘,把这张报纸撕下来……
呲啦的声音里,砌墙用的泥沙哗哗掉落。
沈风没有理会,撕下报纸后,将它翻了过来。
这张黏贴不算平整的报纸后面,还压着两层报纸,颇有重量。
更贴近墙面的报纸上,迸溅上一片红色。
沈风把报纸递给徐天尧:“死在这个屋子里的人,当时应该是睡在这个位置。”
“严大魁夫妇是在哪座城市去世的,有相关的记录吗?”沈风问。
徐天尧摇头,道:“时间太久,那时候通讯远不如现在发达。我们能查到的,就只有本地的相关记录。”
这样,其中操控空间就大了……
“严红旗当年带着父母去了坮山,之后的经历,你们有查到吗?”沈风问。
“还在查。”徐天尧依旧摇头。
“我总觉得,严家人死得未免太……太整齐了。”
沈风一时想不到更贴切的用词,只好这样对徐天尧说。
说出口后,沈风觉得,自己会有挺长一段时间,无法再嘲笑江听雪说话时用词古怪。
“一对老夫妻,三个儿子,居然一个长寿的都没有。那么完美就把最熟悉严红旗、严春生的人都抹去了,难道这真的是巧合?”沈风说。
“你怀疑死在这间屋子里的,是严大魁夫妇?”徐天尧沉思片刻,问沈风。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沈风回答。
林琦凑过来,蹲在旁边看着报纸上的血迹,提出了不同的见解。
“如果是有人在严家人搬走后,住进这间屋子。后来,他在这间屋子里杀了人,收拾现场之后逃走了呢?”
“这一点村长没有提起过。”徐天尧提醒他。
“村长说话半遮半露,或许是想替凶手袒护,这件事里,准有村长一份!当然,也有可能凶手是偷偷住进来的。”林琦说。
徐天尧再没有反驳林琦的话,而是由着他说下去。
“又或者,干脆这事儿就是村长这个老货干的!他在这个屋子里杀了人!在无主的屋子里杀人不容易被查到,尤其严家之前出过那么邪乎的事儿!”
“我觉得村长这老小子问题不小,小金怎么就忽然倒了?村长家哪来的那么多蛇?”
“他家院子里还有熟石灰……搞不好就是老登养蛇卖钱,结果蛇笼子忘了关,害大家伙跟着他一起受罪!”
受到了鼓励,林琦把心里的想法全部倒了出来。
徐天尧从摸出一根烟,叼在嘴边,没有点火。